杨书玉自觉理亏,羞赧地朝他屈膝致歉:“那便有劳润公子把关制药。”
“叫我润晚便可,我可不是哪家贵公子。”润晚拱手回礼,十分自然地告辞离开。
等他绕过正门,便见谢建章百无聊赖地抱臂靠墙,顽劣地朝他扬起下巴,似是赞他:可真能演!
润晚不动声色,偏头示意他跟自己走。
“秦伯,你可认得在府衙牢房当差的人?”
闻言轮到润晚停步不动,学着谢建章听人墙角。
“识得自是识得。”秦初平颇感为难,“女娘是想找人关照林自初?”
他听到林自初被下了大狱,却拿不准他所犯的罪责。
无论杨书玉指的是哪种关照,在梁含已死,江陵主事人尚未露面的现状下,他都不赞成将杨家把手伸到府衙牢狱。
“怎会?”杨书玉声音甜美,在暗夜中竟有一种诡谲的感觉,“我只是想找人日夜不离的看着他,不是官差也没关系。”
“秦伯能把监视他的人,塞进他隔壁牢房也成,左右我不信高时明会真的治他罪。”
仅一墙之隔的润晚和谢建章对视一眼,无声地作口型:杨书玉在提防王爷包庇林自初。
杨书玉亲自告发林自初,却同时觉得高时明会包庇他的罪行。
看似矛盾,却足以说明她的目的不是打击报复,她是想挖出林自初背后交织的那张网。
第27章圣旨“国玺不出京。”
独峰远离城镇,山上生活颇为清苦,却胜在恬淡安逸。
杨书玉待在山上养伤,除了日出西落,她根本察觉不到光阴在飞快地流逝。
秦初平听候差遣,暂代杨书玉行少东家的职权,出面主持商行事务。自他下山起,每日都会有商行伙计上山来传话。
第一日,伙计说钦差大臣雷霆手段,江陵已恢复太平,灾民也得到了安置。但因军队调度粮食占了渡口,商行关了许多铺面。
回话末了,伙计凑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女娘想安排的人,已经塞进去了,秦掌柜让女娘安心。”
第二日,那伙计一大早便登独峰,却没着急汇报商行事务,进门就着急说:“女娘大事不好!昨夜官老爷提审,发现牢中的人被换走了,就连我们的人也被踢了出来。”
杨书玉兴致缺缺,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她与林自初已经撕破脸,对方无须继续装柔情来骗取杨家的财库,留在江陵难保不会真的被高时明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