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鹿小姐,谁人不知您和太子殿下情投意合,这太子妃之位,不早晚是您的囊中之物吗?哈哈哈。”
那管事太监依旧阿谀奉承了几句,随即笑了起来,鹿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管事太监见到鹿昭不做反应,只好识趣地闭了嘴,不由得撇撇嘴不甚满意。
“总之,今日既然我出面了,这事也就了了吧,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那点,我会多去说说情,你们莫要再责怪这少年。”鹿昭开口,那管事太监连忙点头哈腰一连说了好几个是。
鹿昭叹了口气,她转身去看那少年,却见他一骨碌翻起了身,头也不回地就向远处跑去,任凭那管事太监怎么叫嚷都不曾停下,鹿昭一瞬之间闪过惊愕,这少年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保得住自己的性命。
侍女春华这才催了起来,时辰本来就不早了,这件事一下又耽搁了许久,鹿昭这才急匆匆地向宫外走去。
只是鹿昭没有注意,在她身后的宫墙转角,一双熟悉却又陌生的眼眸正盯着少女离去的背影,那是沈文白的眼眸,不同于沈之泽的温润明亮,沈文白的眼里更多的是深邃沉郁。
沈文白目送着鹿昭离开,不由得冷哼一声,鹿昭并不知道他的姓名,可惜沈文白对鹿昭可是了如指掌。
“鹿昭,靖安侯府的嫡小姐,未来的太子妃......”沈文白嘴里念念有词,“凭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属于沈之泽那人,而我却要在这暗无天日的掖庭苟且偷生。”
沈文白闭上双眸,眼前浮现出了鹿昭的一颦一笑,沈文白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看着鹿昭被沈之泽抢走,明明最先动心的人是自己。
二十年前,贵妃萧氏诞下双生子,兄长诞生之时天降祥瑞之兆,皇帝大喜过望,对贵妃更是宠爱有加,可是同胞弟弟降生时,天象突生异变。
萧氏收买了司天监的人将这件事压了下来,然后让嬷嬷将弟弟送到宫外了结了性命,对外却宣称自己诞下的是独生子沈之泽。
只是萧氏万万没有想到,那嬷嬷不知何时早就同萧氏生了嫌隙,竟然在掖庭偷偷养大了弟弟,也就是如今的沈文白,灌输给沈文白与贵妃势不两立的想法。
沈文白自记事起就知道嬷嬷告诉自己,他是天生不祥之人,见到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一定要敬而远之,只是他不明白同样是一个母亲生的,为什么自己同兄长就是如此的天壤之别。
沈文白活在暗处,沈之泽活在明处,这十几年来沈文白都在暗处窥视着沈之泽的生活,他看着沈之泽才富五车、看着他骁勇善战、甚至看着他即将抱得美人归。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属于自己,那该多美好啊!
可怕的想法在沈文白的心里种下了狼子野心的种子,少年开始幻想,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沈文白的,权势、地位、以及......鹿昭,而沈之泽则应该过一过他这种阴暗的生活,然后跪伏在自己的脚下乞求自己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