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些许欣慰,终于,他有的东西是比林文正更好的。
“儿子,你知道为什么世界上许多人汲汲营营追名逐利么?”林文峰循循善诱地说:“因为金子塔尖上的人,脚下踩着许多人,那些人会对他言听计从,塔尖上的人是最自由的,等你站到那个位置想要什么都会有,不用受制于人,但在这之前……你要把所有不必要的东西都舍弃。”
林清霄想反驳,如果除了钱财权利其他都是不必要的东西,那谈何自由之后想要什么都有,想要的东西早在之前被舍弃掉了。
你放弃这么多,家人、亲情和人性,能得到爷爷的喜爱和林氏的继承权么?
但他什么都没说,反驳是最无用的。
“父亲,这个道,在当年你杀死那只兔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
“你在怪我?然后反抗我?”林文峰哼笑了一声,把烟头在茶几上摁灭了:“怪不得,你重新找了一只不会被轻易杀死的——兔子。”
林清霄霎时握紧了拳头。
“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毕竟是我亲弟弟的孩子。”林文锋靠在沙发上,心情不错地抖着腿。
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却有继承权的孩子,还是一个很难被列入继承人的孩子,他巴不得。
林清霄看着墙上的时钟,问:“母亲,她什么时候过来?”
林文峰莫名其妙:“我怎么会知道?”
两人是商业联姻,早已貌合神离,除了过年和中秋等传统节日,基本不会一起出现,但今天爷爷生日,母亲一定会来,他也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们了。
没什么要聊的,林清霄说:“我出去了。”
今天林文正把纪云桥带了出来,在另一个房间,他要去看看。
林清霄推开门时,纪云桥正和一位小胖子在房间里玩耍,他明显兴致缺缺。
那小孩林清霄认识,是爷爷兄弟儿子的孩子,明明比纪云桥还小两岁,身型却看着比他大一圈。
原本纪云桥因为身体原因就不爱吃饭发育不好,林清霄心里始终不太舒服。
纪云桥看见林清霄进来,眼睛瞬间被点亮,刚要站起来就被旁边的小胖抢了先。
小胖噔噔噔跑过里抱住林清霄的大腿,相当自来熟地撒娇:“堂哥,你带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屋里好闷。”
林清霄一看就是高冷不太好接近且不招小孩子喜欢的,但小胖实在太自来熟。
他愣了一瞬,抬头看到纪云桥像雕塑动作定格维持着站起来的姿势,他半哄半威胁地让小胖松开手,走到床边揉了揉纪云桥的头发,问:“想出去么?外面人很多。”
纪云桥倚靠在林清霄胳膊上,深蓝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小胖,半晌后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