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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则为妾 第40节(2 / 2)

因为,他很清楚,文昔雀欣赏钟玉铉,而钟玉铉看文昔雀的眼神并不纯粹,若不是他用了手段将她弄到自己身边,他不敢想,文昔雀和钟玉铉会不会走到一起去。

一旦失去她,这兴京,他是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安世钦随即安抚他说:“将军你的敌人不是钟玉铉,是你自己,再者,你四年未归,她四年未嫁,你何惧一个钟玉铉。”

凌昱珩听了这话,酒也不喝了,眼神亮亮地问:“你的意思,阿雀她等了我四年?”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安世钦在他满怀期待得到眼神下,给出了一个委婉的回答:“不一定是等将军回来,但这其中一定有将军你对她的影响,因而将军今后行事一定要谨慎,不可再伤了旧情了。”

估计也没多少旧情了,但也不是毫无希望就是了。

**

平息书肆内,文昔雀好说歹说,云砚就是不肯离开,非要跟在她身边帮忙。

她在灶房熬药,云砚就帮着照看书肆的生意,多一个人帮忙,确实能轻松不少,如果云砚跟凌昱珩没有关系的话,文昔雀会很欣慰在这种时候有人帮衬着。

说起来,她就这么跑出靖安侯府了,侯府那边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很不正常,凌昱珩会善罢甘休吗?

药煎好后,她端着药送到了文徵元的房间。

亲眼看着文徵元将药喝完,且他的精神好了不少后,文昔雀才问起在国子监考场发生的事情,“爹,能否把您昏倒在考场的情形详细说与我听?有没有吃过或喝过什么东西,您是何时察觉不舒服的?”

李太医诊脉时,有问过父亲考试前是不是喝过什么药,似乎是药性相冲才导致父亲病得如此严重的。

文昔雀在家中仔细查看过了,她父亲现今喝的药全是李太医开的药,不应该有什么药性相冲,可国子监的考场并不提供吃食,那相冲的药是怎么来的?

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文徵元记性相当的好,他回想了一下说:“那日一大早,为父在家中自己做的早饭,还备下了干粮,因是额外进入国子监考试,便排在了进考场队伍的最末,入考场搜身时,被检查的士兵弄翻了水壶,那人就重新替我灌了一壶水,在考场不舒服,为父想想,对了,就是口渴喝了水后不久,毫无征兆的头晕目眩,发起烧来,随后就昏迷了。”

水?难不成相冲的药是因为那水的缘故?一般人不会在白开水里放什么药的,搜身的士兵是不是故意为之?

文昔雀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些什么,恍然间,她想起了什么,喝了水后头晕目眩,这场景有点熟悉,她好像也经历过。

没错,除夕夜,她病了一场,两日不到她就痊愈了,她当时还好奇自己为什么好得那么快,如果那时候她不是病了,而是被下了什么药,是不是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一切的源头,还是在靖安侯府里吗?

她还得再见凌昱珩一面,为了她父亲。

第60章原来他知道

凌昱珩收到云砚的汇报,他简直是不敢相信的,阿雀居然主动要求见他,手头上别的事情都顾不上了,他从书房内一上锁的箱子里将东西拿出来,揣在怀里,就迫不及待地赶往平息书肆。

等到了地方,见到了正在等着他的文昔雀,他又些近乡情怯的意思,在门口磨蹭了许久,不敢入内。

因为人到了书肆门前,他一开始被文昔雀邀请而来的激动消退后,他才记起两人之间难以和解的局面。

多半又是提什么离开之类的话了,她对自己也没有别的好话可说,对他的态度比不上她对钟玉铉的一星半点。

来了也是暗自神伤,凌昱珩静立在门前,犹豫着没有就进入。

他不进去,文昔雀却是恰巧来到了门口,疑惑地说:“怎么不进来?是嫌弃我等未曾迎接吗?”

“不是,我没这么想。”

他哪里还敢摆什么将军、侯爷的谱,挣扎在失去她的边缘,他是连大声说话都不太敢了。

文昔雀侧身,邀他进门道:“请,我有话想问将军。”

她必须查清楚问明白,若真是侯府害了她父亲,下一次还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谁又能保证。

父亲病了,钟玉铉伤了,她

孤立无援,但事情还是要她来解决,因而,她得见凌昱珩一面,即使她心里并不大情愿。

凌昱珩被她引着往屋里走,视线不离她,直到入了正厅,她将热茶奉上,他堪堪收回了目光。

她很客气,似乎不是来责骂他的,莫非有事请他帮忙?

凌昱珩暗自思忖着,真要如此,那可就太好了,至少他有借口靠近她了。

文昔雀省掉了所有的客套话,开门见山地说:“请将军来不为别的,是我父亲病倒一事,此事有蹊跷,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说法。”

一谈及这事,凌昱珩立马紧张了起来,文徵元在她心里是什么份量,他相当清楚,文徵元参加国子监的考试起因是谁,他也是有数的。

“你放心,我会让李太医多加照看,一定让你父亲早日恢复成往日的样子。”

文昔雀微微蹙眉,轻声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据我父亲所言,他是喝了考场搜身的士给的水之后,眩晕发烧,而倒下的,李太医说父亲是用了相冲的药物,我这两日细细想了想,父亲的症状似与我除夕夜的症状相似,那日我也是喝了贵府的茶,忽然病倒,又迅速转好的,既与你靖安侯府有关,将军是不是该调查清楚,给我一个说法?”

她是有点后悔了,为了不劳烦李太医,她回绝了凌昱珩大年初四请李太医来诊脉,当时若顺着他的意思办就好了,兴许她父亲就不会受难了。

说到底,她还是要请凌昱珩出手,她对他的怨和恨都没有消失,然而,已让钟玉铉陷入危险之境,她孤身一人又能有多大本事去撼动靖安侯府,她也只能暂时将怨恨咽下,勉强维持着体面来找他调查。

他帮不帮忙不好说,她都要将此事告知他,在凌昱珩的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最好他能跟侯夫人对峙一番,如此,侯府才会因忌惮凌昱珩,不会再轻易对付她父亲。

凌昱珩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他说:“好,我会将此事查清楚,在未查明之前,我派人保护你父亲……”

他停顿了一下,用极其不情愿的语气接着说:“也派人保护钟玉铉,我知道你怀疑我,在洗清嫌疑之前,他再有闪失,我一力承担,你可满意?”

文昔雀惊讶不已,他的态度转换太快,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只觉很不真实,莫不是还有什么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