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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则为妾 第32节(2 / 2)

靖安侯府又不是后继无人,盯着他的后宅做什么。

他抗拒的样子倒也在侯夫人的预料之中,四年前她就见识过了,为了文昔雀,没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孝”与“顺”,他都一股脑地抛弃了,一点都不为靖安侯府,为大局着想。

侯府生他养他,是要他光宗耀祖,凡事以家族为重,身为人子,若不顺,何谈孝。

然而他如今翅膀硬了,还有了不听话不顺从的本事。

强硬的手段是不行了,侯夫人也只有怀柔之策能用,她换了语气,对凌昱珩说:“你二弟本事不如你,却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不小了,妾也纳了,早日娶妻生子方是正事,珩儿啊,你如今得皇上的看重,同样也容易被他人记恨,莫要走在偏路上,毁了你的坦荡正途。”

又是“妾”,又是“偏”的,凌昱珩怎能不知其中的意思。

当年他从世子成为庶民,何尝不是“偏”,那时候众人对他的嘲讽,他并未放在心上,当这些话落到文昔雀身上时,他就觉得不舒服了。

他不屑地回道:“不劳母亲忧心,我自小就不在你们的正途上。”

靖安侯府前几代人都已弃武从文,在学文上,他自小就“辜负”了他们的期待,更不要说后来离经叛道,脱离侯府,自甘成了一介平民。

他坐过牢,上过战场,杀过人,上战场的第一年,他深入敌后,背后的友军被敌人击溃,他被敌人前后夹击,围困两个月之久,粮草断绝,若不是褚绍的援兵来了,他都差点要吃敌军士兵了。

他从来就没走在正途,又何惧走偏。

侯夫人说服不了他,也说不动他,便将早已准备的那一桩事说了出来,“你自有你的道理,不在正途也有你自己的路,这些都不打紧,可你误了人家的清白,岂有袖手不管之理?夏家怎么说也是凌家的亲戚,珩儿不觉得自己欺人太甚了吗?”

预感灵验了,果真是为了夏晴莹一事而来的,前头说那么多的废话,皆是有目的。

凌昱珩自是不肯承认,“母亲说笑了,既无实情也无证据,说什么误了人家清白,以我看,空口白牙造谣之人才是侮人清白的罪魁。”

他警告过了,也嘱咐过了,能做的他都做了,要是还传出什么流言来,他一概不认,敢逼急了他,别说清白,他连好名声都不会给她们留。

侯夫人不肯善罢甘休,严肃地对他说道:“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有数,堂堂将军,见了女子的身子,怎么能不负责,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你这种不管不问的态度,你是想逼死她吗?”

东院必须有一个女主人,以此来压制文昔雀,还得要尽早,侯夫人不愿意见到凌昱珩大婚未成,就弄出什么庶长子来,庶长子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是庶长子是文昔雀的儿子,侯夫人就难受得紧。

侯夫人绝对不愿意见到文昔雀的儿子继承了她儿子的一切,更不愿意看到以后的靖安侯府有文昔雀的一席之地。

那种妨碍靖安侯府壮大的女人,必须尽早赶走。

侯夫人以夏晴莹的性命做要挟,凌昱珩冷笑着,毫不在意地说:“好啊,那就让她去死。”

生与死这种东西也能威胁他?四年里,他不知见过了多少生死,和他一起挨饿吃鞍革、出生入死的军营兄弟在战场上战亡了,他自己也有好几次差点死了,他自己死都不怕了,还怕一个没什么关系的女人的死?

侯夫人实在没料到他的心能狠成这样,她无法理解地问道:“你为什么就如此抗拒夏晴莹?你总是要娶妻的,她又和文昔雀关系不错,你要是实在看不上她,娘给你做主,让她当个平妻也行,何至于把人往死路上逼。”

凌昱珩面无表情,淡淡地回道:“想逼死她的不是我,是管不住嘴乱传谣言的人,要不要娶妻我自有主张,不劳母亲费心。”

“什么谣言?不是你自己掀开了她的床幔,看到了她的身子了吗,谁都没有诬赖你,珩儿,男子汉大丈夫,哪有敢做不敢当之理?”

说不通道理,侯夫人开始用激将法了。

凌昱珩闻言一怒,他拍着桌子,厉声道:“母亲不要逼我说难听的话,我敢做不敢当?不是夏晴莹自己不知检点吗,在别人家里做客,随意找个地方就衣衫不整地睡觉,门外还没有丫鬟看守,就这种女人,母亲还推给我,难不成在母亲眼里,这样的女人才是什么‘好女人’?再有,是母亲说文昔雀在茗月暖阁,我才无意闯入,本是一桩对侯府和对夏晴莹都没有半点好处的意外,母亲不将事情揭过,非要在自己儿子面前谈论什么衣衫不整的女人,这是一个世家夫人该有的气度?”

本来守口如瓶,什么事都没有,他也不是不愿意给夏晴莹留体面的。

侯夫人被他的态度给气到了,他看不起夏晴莹事小,完全不把她这个做母亲的放在眼里就事大了,侯夫人没了好性情,也讽刺说:“你如此忤逆父母,谁还能有好气度?你以为自己捧在手心里的文昔雀就是什么好女人了?夏晴莹再如何,也不像文昔雀那般不知廉耻,勾的世家公子为了她连家都不要了,也不像她抓着你不放还吊着一个监察史。”

“说谁不知廉耻?”凌昱珩抬手扫掉了桌上的茶盏,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人,真当他是死人啊,更不要说

还提什么监察史,这里头有姓钟的什么事,那个女人自己都说跟姓钟的没关了。

侯夫人指着他,气得颤巍巍地说:“你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当着我的面摔东西?”

她都要气不顺了,谁家儿子有这么混账,不要家,忤逆父母,说起来都怪文昔雀那个贱女人,把她的儿子弄成了这不仁不孝的模样。

一旁的碧珠见势不妙,赶紧出来,她扶着侯夫人顺气,又小心翼翼地对凌昱珩说:“大少爷,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夫人言辞虽是严厉了些,却都是为了大少爷好,大少爷若实在不愿意,夫人又怎么强逼自己的儿子?夫人她是再也忍受不了亲生儿子离家出走了,大少爷不在的时候,夫人日日牵心,时时挂念着,这母子之间,哪有化不开的误会的,大少爷好好跟夫人商量,夫人心疼大少爷,定会认同大少爷的。”

碧珠一番说和,侯夫人和凌昱珩都冷静了不少,凌昱珩重新坐了下来,缓和了语气说:“方才无礼,母亲莫要怪罪,只是文昔雀是我的人,母亲骂她就是骂我,她不知廉耻就是我不知廉耻,世间母亲骂儿子是常事,但儿子也是人,不会忍气吞声地老实被骂。”

侯夫人刚好一点,又被他给气到了,谁骂他了?是他非要把自己跟文昔雀绑在一起,哪个男人会把自己和自己的妾视作一体,荣辱与共的?

侯夫人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文昔雀就是一个祸害,专门来祸害她儿子和她看重的靖安侯府。

凌昱珩的话,侯夫人没接,冷着脸坐在上首,一言不发。

这时,外头的濂珠匆匆跑了进来,行了一礼说:“夫人不好了,夏姑娘晕倒在了东院。”

东院二字,瞬间引起了侯夫人和凌昱珩的注意,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现在待在东院里的文昔雀。

“走,去看看。”

侯夫人被碧珠扶着往外走,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夏晴莹还没有成为一颗废子,要知道除了夏晴莹以外,她还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

侯夫人可不愿意给足东院安宁的时间,让什么不入流的庶长子来到世上。

第49章不落下风

东院,在凌昱珩被侯夫人请走了之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遣退了所有下人的室内,文昔雀看着笑意盈盈跟她见礼的夏晴莹,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梅园之内,她们是闹掰了的,夏晴莹竟然还和没事人一样,来此拜会她。

夏晴莹是不是误会了,以为她是个没脾气的人?

文昔雀冷漠地说:“将军不在,你白来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