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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则为妾 第29节(2 / 2)

凌昱珩大大咧咧地坐在软塌上,手撑着下巴,状似不在意地说:“你还记得你睡着前,对我说了什么吗?”

文昔雀认真回想了一下,她睡着前的记忆还停留在平息书肆里,她父亲举杯说,来年必会阖家团圆,再无亲人分离之苦,那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摇头回道:“我喝醉了,可是说了什么冒犯之话?”

“本侯就知道你不会记得,你一向对本侯没有良心。”

凌昱珩早有了准备,以前她哄着他,说什么永不分离,说什么荣辱与共,生死与共,她也都不记得了。

他有时候都认为,她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来玩弄他的感情。

他一下变了脸,文昔雀心道,他真是莫名其妙,一下子高兴,一下子生气的,难不成还真是她说了什么?可她都醉了,他何必把一个喝醉之人说的醉话当真。

还说什么她没有良心,她若没有良心,现如今就不会是这样了。

许是酒还没醒,文昔雀今日的胆子格外的大,她起身走到他身前,她站着,他坐着,她处在高一点的位置,气势似乎也足了不少。

“你才没有良心,你明知道我们文家的名声对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你明知道我当年义正言辞地当着侯夫人的面说,我绝不当妾,你却还以恩情威胁,让我给你当妾室,你如此欺辱我,才是最没良心的。”

以前不让她受委屈的,如今又让她受尽了委屈,其中辛酸,她不得不全部承受了下来,他就一点也不心疼吗?

凌昱珩抬眸,与她满目神伤相迎,他正色问道:“不愿给本侯当妾,那你想成为本侯什么人?”

他很平静,没有生气,没有戾气,文昔雀将心中所想,如实相告:“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还能成为将军的好友。”

完全割舍掉他,她是做不到的,她已经尝试了四年,越是想忘记,就越忘不掉,因而她妥协了,既然不能完全放下,不如当好友,一年里来往几次,知晓他过得好,就足矣。

“呵,好友?”当他的好友,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凌昱珩冷笑了几声,面色一沉,咬牙切齿地说:“文昔雀,你沦落到给本侯当妾,都是你活该,你自找的。”

她只有喝醉的时候才不会惹他生气,才是可爱,可亲的。

说不到几句话,他又生气了,文昔雀又岂会凭白受气的人,“好好的说话,你为什么又要这样?不当好友就不当,了不起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是非要高攀你镇远大将军。”

“你给我闭嘴!”

凌昱珩要被她气死了,听听,她着说的什么鬼话,她都是他的人了,还想着老死不相往来,他到底哪点不如她的意了?

心甘情愿为她付出,她弃如敝履,强取豪夺囚她在身边,她一心逃离,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吝啬到半片真心都不肯给他。

她既看不上他,当年何必哄骗他?

可恨的女人,骗走了他的一颗心,却什么都不肯留给他。

他怒视着她,眸中恨意昭然。

文昔雀因他的模样心生惧意,她不着声色地推了一步,嘴上又不肯服软,“让我句句有回应的是你,叫我闭嘴的也是你,是你反复无常,不要把过错推到我身上……唔唔……”

手腕被拉住,一股大力将她扯向了他,而后她所有的话都被他堵住了。

唇上柔软的触感,放轻了力道,夹杂着温柔,她有一种错觉,这个突如其来的略带强势的吻里充斥着苦涩的味道。

随后,天地一阵旋转,她已倒在了软塌之上。

他按住她的肩膀,整个人背着烛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那不容拒绝的命令之言,“本侯不想太欺负你,所以别再惹本侯生气,不然的话,本侯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让你无法接受的事情来。”

说完,他低头,咬在了她的颈侧靠近肩膀的地方。

“啊,好疼……”

是真的疼,比以往他咬她的时候都重,文昔雀想着,这下,必然是见血了。

凌昱珩轻轻地舔|舐着她的伤口,又凑到她的眼前,阴恻恻地说:“知道疼了?知道疼就别惹本侯生气。”

文昔雀心惊地往后缩了一下,她一退,他又往前逼近,修长又冰冷的指尖摩挲着沾有血迹的咬痕,继续说道:“一成的力道都没有,你就受不了了?”

他的指尖由轻抚改为轻轻掐住她的脖子,力道并不重,压迫感却十足,文昔雀被他镇住,不敢轻易有动作。

“不要再逼本侯了,毁了你,不过轻而易举,你乖一点,一点就好……阿雀,不要再逼我了。”

发狠的语气忽而变了,那双黑眸不像是威胁,反而像是哀求。

文昔雀迷糊了,他真的好奇怪,她也好奇怪,被咬的地方好疼,心也好疼,都这么疼了,她为什么还觉得,她的酒还没有醒,自己仍处于幻觉之中呢。

等她再回神时,凌昱珩早一放开了她,屋内也没了他的踪迹。

她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头,四下看了看,床头的彩绘雁鱼油灯忽明忽暗的,显得一切都不真实了,唯一真实的只有身上那不容置疑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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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两日就除夕了,定远大营里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意味。

他们这几千将士,有一小部分是京城人士,其余的来自五湖四海,副将褚绍和军师安世钦都是并州人士,原本是与凖国毗邻,离兴京距离遥远,非京城人士没法回家过年,将士们便凑在一起过年。

上晌时分,凌昱珩带了好几车好酒好肉回定远大营,营中更是一片欢呼。

将军大帐中,褚绍乐呵呵地开了一坛酒,快过年了,这几日营中对饮酒的规矩也就不怎么严了。

褚绍给他们三人个倒了三碗酒,笑道:“咱将军还是挺会选酒的,这送来的酒一闻就是好酒,酒香清冽,来来,咱哥几个先干一杯。”

安世钦笑着拿了一碗,凌昱珩也拿了一碗。

军中之人喝酒豪爽,一碗酒三下两下就喝了个干净。

一碗酒喝完,安世钦就注意到了凌昱珩有心事,他挡下褚绍的倒酒,不经意地问凌昱珩道:“靖安侯府也是个有名世家了,除夕将军应该是回不了大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