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昱珩当下就否决了,“不行,我要亲自动手。”
也没说不让你亲自动手,但军师好歹是跟在将军身边快三年的人,很快就意识到,将军所说的“亲自动手”里的那种微妙的感觉。
安世钦清了清嗓子,改了方向说:“如果这人有错在先,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要亲自动手,就要先把人弄到身边来,抓捕猎物时,直接抓和设置诱饵都可以。”
抓住了人,具体对付的手段,他就不好多说了,他相信将军自有主意。
凌昱珩眼睛一亮,将碗中就一口灌下去,“多谢,事成后请你喝酒。”
他说完就要走,安世钦赶忙拦下他,“你打算怎么做?”
至少给他交个底,万一真夺人之妻了,他就是帮凶了,不过将军口中所说的可恶之人应该不是千年银杏树下女子,那姑娘看着不是像是什么坏人。
“这你就别管了,我有分寸。”
打仗的时候挺有分寸的,别的事,也还不到要掌握分寸的程度,将军他应该没问题吧,安世钦也拿不准,不过,将军眉宇间的戾气消退了不少,最近是不会跟褚绍使全力了,褚绍不会成天在他耳边抱怨,他的清净日子就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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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虎自打知道了平息书肆被封了,心里既畅快,又琢磨着怎么给文家最后来上一记大的。
他想文家小娘子想了好多年了,可文掌柜有个秀才的名头,他多少是顾忌的,而且就文小娘子那股傲气劲,硬着来恐怕会是一拍两散,他啥都落不着。
他盼了这些年,眼下机会终于来了,贵人们在明面上出力,他就在暗地里捡好处,他只要把文家逼上绝路,为了活下去,文家小娘子就不得不从了他。
想想那样漂亮
的人儿,除了主动来服侍他之外没有别的选择,王二虎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于是,幻想着那种场景的王二虎胆子瞬间就大了起来,他也不管这还是大白天,淫心恶意驱使着他,他避着人,来到了文家的后院墙外。
文家后院的巷子很狭窄,平日里也没什么人经过,王二虎踩着一棵歪脖子树翻上墙,文家后院没人,他快速爬过了墙,一双鼠目四下转悠一圈,找到了文徵元的房间。
王二虎轻手轻脚地进了文徵元的房间,关上门后,就四处翻找着,银子这东西铁定是放在文秀才的房间里的,文小娘子孝顺着呢。
他找了半天,连床底下都钻了,银子还是没找到,王二虎气恼地砸了砸那一柜子看起来就不值钱的书,结果不小心将一排书砸了下来,露出了书后的一个木匣子。
王二虎大喜,打开一看,果然是银子,他抱着匣子往外跑,被听到动静而赶来的文徵元装个正着。
王二虎也急了,把文徵元狠狠一推,抱着木匣子就赶紧跑。
“我家的银子,快还回来,咳咳……”
那些钱说什么都不能被抢走,文徵元强撑着病体,追了出去。
第11章一雪之居
平息书肆后院出来的那条小巷子毗邻清水河,清水河狭长,几乎横穿了学林巷。
文徵元紧随王二虎追了出来,银子落在这等地痞混混手里,不立马追回来,指不定这人就在花街和赌坊挥霍个干净了,到那时即使报了官,银子都是要不回来的。
王二虎溜得快,文徵元也不甘示弱,不叫人把他甩开。
王二虎既要顾着前头的路,又得防着身后不远的文徵元,他又不擅长一心两用,就被路上的石子给绊倒了。
文徵元乘着这个机会上前去抢回他的木匣子,到手的银子,王二虎这等无赖岂会愿意放手,两人你来我往争抢起来。
然文徵元氏个文弱书生,他哪里抢的赢,还被急眼的王二虎一脚给踹到河里去了。
那边抱着木匣子跑了,文徵元在寒秋冰冷的河水中扑腾,好在河岸的水不算深,他胡乱抓住了岸边的柳枝,没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河段中去。
他揪着手里的枝条慢慢地靠岸,浸了水的衣裳贴着身,就好像全身被冰块包裹着一样,冷得人牙根打颤,呛进去的好几口河水也难受得喉咙发堵。
他碰到岸边厚重的泥土地时,力气都快耗尽了,再待在水里可不妙,他眼前都有点发黑了,文徵元强行提起全部的力气,从河水里吃力地爬出来。
上了岸,他勉强松了一口气,两条腿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天地也在旋转着,意识的最后,文徵元看到了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快步走来,那张脸还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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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昔雀这一天跑了多少个不知绣坊,不少绣坊一听她姓文就开始赶人,好在她运气还没有差到低,有一家气派的绣坊在看了她的绣件后,愿意跟她合作,她成功接到了一些小件的绣活,价钱上比不了韵衣绣坊,但这种时候,也不容她讨价还价了。
她绕路回到后院,后院门口处站着一个人,走近一看,还是个认识的。
问月巷的张管家,他怎么来了?
文昔雀不是很待见跟凌昱珩有关的人,但张管家跟她算不上有过节,文家的修养令她也做不出无故迁怒的行径,她客气地说:“既有事相谈,请进来喝杯茶,慢慢说吧。”
来者是客,又专程等着她,他连门都不敲,没有惊扰她父亲,她就不计较张管家贸然而来的失礼了。
“文小姐,您的父亲……”
后门推开了一条缝,里头黑黢黢的,一盏灯都没有,俨然是没有人的样子,又从张管家口中听到她“父亲”两个字,文昔雀不淡定了,话都没听完,就急着冲进院子和房间里寻人。
没有,从前头店铺到后院的所有房间,都没有看到人,只有她父亲房间里散落一地的书籍。
父亲那么爱书之人,是不会让书籍被糟蹋的。
文昔雀心里不安,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冲到张管家跟前,大声质问道:“我爹呢?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将军是怎么交代你的?”
张管家淡定地回道:“文小姐别急,文秀才晕倒在路上,被路过的将军救了,这会正在将军私宅,人还晕迷不醒,我见文小姐上次十分关心令尊,故来相告。”
他短短几句话,文昔雀的心里闪过很多种猜测,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不好的,真相如何,她要亲眼见到她父亲平安之后再来探究。
“我现在就前往问月巷,您就跟我同行,可以的话,希望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