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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姐症/我给姐姐当狗的那些年 第37节(1 / 2)

李尽蓝垂下眼睫,闷不作声地给姐姐让了位置。他身下的褥子重返冰冷。

她醉了。每次都这样。

喝那么多到底为什么?

谢欺花很快睡着了,过了一会儿,高教练打来电话,问谢欺花回房了没。

回了,李尽蓝回答。他挂断电话,谢欺花在被子里哼哼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应,也不知道是在回应谁。

窗外洒进来月光,像冷透彻的朦雾。

李尽蓝早没了睡意,支起下巴看她。

谢欺花睡在身侧,她只是喜温暖,所以躺进他睡过的地方。她不知她的脸贴在他胸腔上,又或者知道了也无所谓。是了,彷徨的永远只有他自己。

李尽蓝怀疑自己不该心跳的太快,尽管第一次和姐姐同床共枕。李尽蓝,你为何如此紧张?李平玺不是也和她睡过一张床吗?这又不是什么殊荣。

他认真至极地的观察着她,同时问自己心中到底有何所想。李尽蓝的班主任曾说,判断你喜不喜欢一个人,有一个最简单直白的方法———如果她此刻在你面前,你会渴望和她接吻。

人送绰号情圣的班主任说完后,班上的同学们都鼓起掌来。李尽蓝那时候才高一,不明白那是怎样一种心情。

现在他明白了。也许吧,可能吧。

谢欺花是醉的,李尽蓝却是清醒的。心在悄悄地越进,他无法遏制住欲望,俯下首,阴影轻扣住姐姐的脸。

靠近、再靠近。

湿润的唇在吐息。

一厘米。

李尽蓝心里有了答案。

他倏然远离了去。

摁住滚烫的脸颊。

完了。

第31章黑吊带

李尽蓝非但没有康复。

他反而越病越重了。

这太糟糕了。

平躺在谢欺花身侧,方才还宁静祥和的月光啊,变成刺探内心的审讯灯。

李尽蓝紧闭眼,那感觉却无时无刻不在摧毁他的内心。一个成年人的心。

他自责地背过身去,把脸埋进枕芯。

为什么,怎么会,这明明不可能的。

这明明不可以的。

李尽蓝带着这份沉甸甸的心绪,一直绷到谢欺花悠悠转醒,又出了门,才敢松懈下,攥着被子昏昏沉沉睡去。睡到下午,谢欺花开车送他去报道。

“不管怎么样,尽力就好,你比你弟弟优秀多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谢欺花永远会对李尽蓝这么说。

就像她永远会对李平玺说,瞧瞧你做的多么不好,看看你哥,如何如何。

谢欺花当下不会发觉,自己在教育上存在着根深蒂固的问题,正如她坦言,她就教不好一个孩子。近代中式教育在顺位上的体现,莫过于此。

总是对严谨者宽待,对怠惰者束缚。

以至于谢欺花在哪一方都不讨喜。

多年后,她自己都承认不是一个好姐姐,但兄弟俩却各自不如此认为。

三天后,李尽蓝完成了训练营的评级考核,而谢欺花和高教练也看过了试点区,把生意谈下来了。总的来说并不困难,只要有资金、场地和技术的支持,试点项目能够按部就班地走。

只不过,短期内资金难以回笼,这也是能理解的。谢欺花手里现钱充足。

她投了两百万。

剩下的钱她也有打算。

谢欺花想买一套新房。

她早就住够旧房,实话的。一个小卧室挤仨人,还好谁都没体味,否则真的会被臭死;客厅一到雨天就漏水,天花板那么大个水泡,厕所更是时常堵;老小区隔音也不好,新搬来的邻居是对小情侣,大半夜搞得大家都很火热,家里还有两个青春期的孩子。

回去的路上,谢欺花一直说这件事。

李尽蓝兴致不是很高,垂着睫不语。

“怎么了你?”谢欺花百般纳闷,“换新房不好吗?换个百来平的,到时候你俩都有自己的房间了,想怎么装扮就这么装扮,哦对了,给你弟卧室里安个厕所,也方便他起夜……”

只是李平玺早就不怕黑了。

他也丢了起夜的坏习惯。

然而,在谢欺花看来,兄弟俩还是从前的模样。李平玺是那个撅嘴的小熊猫,李尽蓝是在声控灯下孤伶伶的少年。谢欺花来时还说不提你弟了,到头来也是没两句就绕到李平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