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众臣原本紧绷的弦儿,瞬间松了一下。
什么嘛。
竟然只是推行算术科举,开办国子监?
对于大臣们来说,多一项科举名次,就多一个可操作的空间,就像朝廷多一个官位,自己家里就可能多出一个官员一样。
比起其他可能损害利益的法令和政策,这个显然有些小儿科。
不过,也有人不愿意推行。
他们显然看得更远,建安精通算术的人本就不多,二皇子开办国子监,显然是想要培养算术老师,然后将这些人派送到各地教学,这对子嗣偏少的官家来说,无异于是精心培养的子女被外派到偏僻之地吃苦,很可能永世不得回京……
既不能为官,又不能联姻,这谁愿意当这冤大头?
因此有不少大臣反对,尤以翰林院为盛,他们一家独大好好的,突然多一个国子监来抢风头,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吵闹过后,最后支持的人屈指可数。
他们都不看好这个决策,而且比起什么工科举,他们更关心到底谁能当上未来的皇帝。
那日下朝后,谢承泽从金銮殿正门离开,他的身边簇拥着沈渊、谢子渺和谢守均三人,就连盐铁司那位一向不站队的盛司使,也上来攀谈了几句。
如此明显的信号,既刺痛了曹家的眼睛,也让众大臣心思活络起来。
原本他们以为二皇子已经衰败了,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且不说背后有皇商支持的三皇子和拥有重兵大权的大皇子都与二皇子更亲近,光说沈渊一人,他从天牢中被释放,如今官复原职,手底下便有不少不容小觑的势力,可以为二皇子所用。
看似孤家寡人,实则羽翼已丰。
若是再有盐铁司的支持,即便太子有曹家依仗,恐怕也难压制二皇子。
当下,便有大臣偷偷递送书信,借聊科举一事打探消息,而谢承泽也在沈渊的指导下,开始拉拢朝内可用的忠臣,让他们支持自己推行工科举。
盛世淮也不甘落后,暗中让谢承泽拉拢奸臣,他不想出面牵线暴露自己与这些人有关系,便口头教授谢承泽应该如何利用人性的弱点,说服那些大臣成为他的人。
“水至清则无鱼,殿下不必多虑。”
察觉谢承泽有些抵触的苗头,盛世淮微笑地劝慰道,“这朝堂便是如此,浑浊才持久,阴暗才稳定,有把柄才好控制,若是太过清澈,反倒亡国得更早。”
“为什么太过清澈反而会死得更快?”谢承泽不解。
盛世淮微微一笑,“若朝中全是清官,皇帝会累死。”
谢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