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算什么账?”
“……刚才我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谢玄安饶有趣味的瞧着他:“现在呢?”
樊璃:“现在好了。”
谢玄安捏着他后颈塞进马车,见这小瞎子挣动着要窜来下,便一抬手摁住樊璃肩膀将他定在车壁,劲瘦五指弯下去时骨节凌厉凸起,仿佛能瞬间穿破铁壁。
瑶光站在马车边,拎着大马刀冷声说道:“谢小家主请自重。”
青年收手,半屈身轻笑道:“要动身了,别闹啊,当心我烧符水嘴对嘴喂你。”
樊璃:“……”
樊璃坐直身,向钻进车厢的瑶光说道:“谢遇也不管管堂弟,你看他动手动脚的!”
瑶光登时牙疼:“公子快别提大将军了,您一会儿上昭陵,一会儿去宿碧庄,这两处全是他的地盘,您不觉得古怪?”
“哪里古怪?”
“哪都古怪!咱来陆家又没跟谁说,前脚刚到,小白脸后脚就找来了!”
在车外驾马的人温声回道:“在下顺着罗盘找来的。请姑娘淡定,世上没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别吓着他。”
瑶光:“他没你想的那么胆小,天天把大将军的名字挂在嘴边的人,皮实得很。”
樊璃:“我就是胆小,现在怕得要命。”
他抱着三三,缓声问道:“堂弟,是老太傅要见我么?瞧我,这会儿两手空空像什么样子,得准备一车东西孝敬他老人家才不失礼呢。”
谢玄安驱着马:“他老人家在白鹿书院讲经,没空见你。”
樊璃摸索着掀开车帘。
“那么,想必是令尊?”
谢玄安像没听到似的高扬马鞭。
鞭尾即将抽中樊璃肩膀时被一道无形屏障拦下,随即落入瑶光手中狠狠拽住。
她穿着侯府统一的侍女服,这轻纱绿袖盖不住她眉目间的匪气。
她笑容野性锋利:“谢公子,当心着些。”
话落松开短鞭,带着樊璃坐回去。
谢玄安唇角带笑丝毫不见恼怒,微微偏过头朝马车里看去。
少年与那侍女面对面坐在左右两边,车中除了这两人一猫再无别的东西。
车轮滚动间布帘微晃,透过缝隙,只见那小黑猫一脸凶恶的龇着牙,仰脸冲少年身侧的虚空低咆。
“谢遇,你可都看到了,这小道士要打他!”
车厢外的人盯着小猫,顺着它的视线抬眸望去。
须臾,谢玄安收回目光,笑说道:“对不住了,第一次驾马车,手生,没控住力道,你可别向堂兄告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