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很不稳,就像在空气中刻下斑驳笔触,明明是羽毛的质地,却令他如刀割般的疼,嘴唇在极力压抑着抖。
“你的真心,你又有几分真?你连身份都是假的!”时阡揪着顾辞年的衣领,大声吼道:“从今天开始希望你不要再出现我们面前。”
时阡将那纸婚书朝空中扔了出去,把门用力关紧。
一门之隔。
将俩人之间彻底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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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年将飘在空中的那张纸书攥进手里。
他笑得轻松也轻松的把心脏攥在手里,牙齿紧紧的咬着,他几乎忍不了喉间哽咽般的震动个心脏沁出酸味。
十指交迭在一起,因太用力绞的泛白。
所有的情绪在心头激荡又难以压抑,痛苦难受到极致又无法发泄。
“殿,殿下。”
黑白无常快步上前,白无常带着颤音不敢置信,他那高高在上的殿下啊,他最崇拜的人,此时就要碎掉了一样。
“老大,你没事吧,呜呜~他太不知好歹了。”牛头哭的泪流满面。
马面也是阴沉着脸,从古至今从未有人对殿下如此过。
百鬼骚动,恨不得将时阡吞噬殆尽,千刀万剐。
“无碍,我先回,你们带着他们回去吧。”
顾辞年轻轻一笑,破碎又绝望,手摸了摸木门,缓缓转身离去,背影孤寂又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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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鬼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往回走去。
他们来时那副兴高采烈、喜气洋洋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充满了沮丧和失落的面容。
原本喧闹嘈杂的队伍此刻变得异常安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低沉的叹息声。
那些曾经飞扬在空中的彩旗也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无力地低垂着;锣鼓声也不知何时停歇了下来,只剩下一片令人感到压抑的寂静。
个场景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时阡后背倚着门板缓缓向下滑,蜷缩在角落,双腿抱膝,肩膀不停的颤抖着。
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却如同尖锐的刀子,割破了周围的静谧。
次日一早。
时杏带好斗笠本想出门买菜,被瘫在院子里的时阡吓了一跳。
双眼又红又肿,头发像鸡窝,脸色苍白眼底乌青,薄唇的绯红也变得淡白,像被女鬼吸了精气一样。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时杏担心的比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