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记得清清楚楚,水叶说过混沌地这种地方,很多妖物吃的其实都是大妖们的养料,当藤兰离开混沌地以后那里就开始异变了。
所以说“藤兰在哪里,混沌地就在哪里”完全没有夸张,但是很显然现在人类大多数都没有明白这个道。
反倒是申燃问道:“那我们需要去混沌地吗?”
“当然。”赵常威顿了下,“监察队都进去了,我们不能放任不管,而且最重要的——能进去跟能在那里面到底待多久是两回事。”
即便是现在的混沌地,也绝对不可能是普通异能者能够承受的,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做到像是谢坠凌那样,来来回回不受任何影响。
“谢队这几天有消息吗?”赵常威又问。
谭乌跟申燃都没有回答,看起来就像是毫无所知。
赵常威看了他们眼,倒是也没有多想,谢坠凌实在是太独太冷,最近又是他的休息期,不想被人打扰的时候找不到人也正常。
“通知下他吧。”
“准备好,很快又要进混沌地了。”
……
……
时间缓慢地流逝。
这是谢坠凌的生命中,很罕见能够拥有这样纯粹放松的时刻,只需要盯着白采就够了,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去想。
白采总共开花开了三轮。
最开始的那轮来得最猛烈,还好在家里面已经在谢坠凌的安抚下顺利度过,第二轮则是沉睡不醒,只有藤蔓的本体在无意识的蔓延发散,被谢坠凌的精神力无声的跟随保护着。
等到了第三轮的时候,白采终于显露出了他作为藤兰的狂躁。
那些蔓延出来的枝条在疯狂躁动着,铺天盖地乱甩,击裂了四周的石壁落得满地都是,就连天缝都被粗壮的藤蔓遮蔽,时时刻刻不安地嗡动着。
本体向来是最能反应真正情绪的,白采也变得格外急躁,团团乱转,时不时地会扑到谢坠凌的身上去咬他。
没有收起来的犬齿深深的没进皮肤,渗透出血液来,等到狂躁发泄过后,白采看到自己留下来的伤痕又忍不住想哭,伏在他的肩膀小小声啜泣。
谢坠凌伸出手,拨开他额头湿漉漉的碎发,看进他通红的眼睛里面去。
然后细致吻掉他的泪珠,撬开他的唇齿与他深深的纠缠,直至彼此的口腔都浸满了对方的味道,耐心又温和地安抚着他的情绪。
大多数时候即便如此,白采也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藤蔓胡乱的颤动着,又被谢坠凌握在掌心里面,一寸寸地抚摸上去舒缓他无处发泄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