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反复过好几次了。”谢坠凌冰凉的声音传来。
“这种反复不是指的短时间之内多次发作,而是……会进行好几个周期,只是每个周期的表现不太相同,有些周期就会比较猛烈,有些周期就会意识清醒、症状并不明显。”
金随揣测着,谢坠凌现在跟藤兰在一块,试探着问道:“所以现在它是什么表现?”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想要拿起笔记录下来。
但是现在记录藤兰的信息实在太危险了,尤其他现在还在局里,又强迫自己把笔放下来,丁点文字都不要留下。
电话那头却忽地没有声息,谢坠凌只是望着白采沉睡的侧脸,冷戾的眉眼垂落。
片刻后低声道:“体温高,睡不醒。”
“已经是第二周期了吗……”金随思索很久,在脑子里面几乎是把所有这些年来经历过的案例都过了遍,踌躇着建议道:“能不能把他带到他熟悉点的地方去?如果让他感觉到彻底安心的话,说不定会舒服点。”
也有可能是谢坠凌在旁边,导致藤兰没办法集中专心度过。
不过这句话金随没敢说,他自己想想都觉心惊胆颤,总不能说谢坠凌太吓人而且又跟藤兰是宿敌,所以藤兰会分心到他身上导致发情期猛烈吧?说出来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
谢坠凌挂了电话。
除了自己以外,只有金随是对藤兰研究最多的人,现在自己毫无办法,也就只能按照他的建议来。
藤兰最熟悉的地方肯定是自己的巢穴,甚至是混沌地……但是现在混沌地不能去,除了几年过去里面的情况自己并不熟悉以外,连水叶这种常年待在里面的在发情期都会跑出来,说明现在那里环境并不好。
目前来说最合适的,白采最喜欢的也只有上次开花的那个地方,距离混沌地很近,而且监察队跟特管局才派过人去那里,短时间之内那里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
将沉睡的白采从床上抱起来,谢坠凌带着他前往巢穴。
起初他都还睡得沉沉的,但是才刚跃进天缝,白采就感受到什么般睁眼,抱着谢坠凌的脖子小声问道:“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呀?”
“这里会觉得舒服些吗?”谢坠凌轻声询问。
白采点点头,植物本身就更加喜欢野外,待在家里那是成妖以后的事情了。
这里又是他曾经的巢穴,即便把分枝从这里都收回来了,还是会残留着部分让他觉得放松的气息,他的身体不自觉地软化下来,忽然又道:“但是家里也很好。”
他这是在安慰谢坠凌,忐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害怕他觉得是自己不喜欢那个家。
谢坠凌当然知道,俯身贴了贴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