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有温暖的气息笼罩过来,谢坠凌将他揽进怀里,视线与他一起落在脱骨花瓣上,忽的问道:“当时你凋零的时候觉得疼吗?”
就连心头血都会晕染出来,反反复复这么多次,又跟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我……”白采犹犹豫豫地,“我不太记得了。”
妖怪的成长跟人类不同,智力开化得晚,很长时间内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凭借着本能在生长,甚至可能连痛觉是什么都不知道。
最近记得最清楚的,应该也就只有被分食的那次了,那次他陷进绝望里面,本来以为会彻底的死掉,可后来被谢坠凌救了。
记吃不记打就是他的真实写照,现在回想起来填充记忆更多的,其实压根就不是疼痛,反倒是谢坠凌抚摸自己时温热的触感,就像是现在这样抱着他,让他愿意永远地沉溺进去。
“谢坠凌。”白采翻过身来望着他,轻声却认真许诺,“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我现在也不知道,以后你还会不会有力量异常的时候,可如果还会有的话,你不能再把我拦在外面了,我不会受伤的,我还能帮你。”
他希望在谢坠凌记忆里面填充的,也永远都是陪伴与快乐。
再也不会是独自消化的痛苦。
……
……
谢坠凌三天没去特管局。
这是他的休息期,除了藤兰相关的以外,他什么指令都不听完全没任何问题,可在自己进到地下室前,谭乌的那通电话就已经表明了混乱局势。
这几天居然再也没有任何电话骚扰他,反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谢坠凌的内心毫无波澜,不管是混乱还是暗潮涌动都在他的意料中,自从监察队不听他的警告想对藤兰下手开始,他心里面的决定就逐渐清晰起来。
现在所有人都在觊觎藤兰,都在害怕他,反倒是说明他和藤兰才站在同个战线。
至于最后到底会面临些什么……等自己跟藤兰的记忆找回来,该考虑这个问题的不会是自己,而会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所有人。
此时,他站在厨房里面,在给白采洗浆果。
吃来吃去,白采最喜欢的还是这种东西,汁水丰沛、酸酸甜甜,只是上面覆盖着软绵绵的毛刺,每次洗的时候都要将这些东西去掉,沥水后水面上便会浮着一层近乎透明的软刺。
力量在经过这次的暴涨以后,让他的五感也变得愈发敏锐,让他很轻易就捕捉到白采从背后偷偷靠近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