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进步了,行为上还是刺头做派。
下了课,戴柯揣了总成绩条下楼找梁曼秋,一手交单一手“交货”。
梁曼秋低头研究着戴柯的成绩条,比拿到自己的还欣喜。物理大概是刚开始学习的关系,分数相对高一点,其他几科理科优于文科。
戴柯看着掌心字迹娟秀的便笺:周舒彦,156****8847,海城中学初中部1010班。
左看右看,还没自己的成绩单顺眼,戴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劲头。
他忽然撕掉便笺。
梁曼秋讶然,“哥?”
戴柯还算有公德心,没乱洒垃圾,拉过梁曼秋的手,碎纸倒进她的手心,抽回自己的成绩条。
戴柯试鞭子似的,用2厘米宽的纸条抽了抽自己的掌心,“下次老子给你看个更好的。”
梁曼秋也不计较他的粗俗,握紧一窝无意义的碎纸,甜甜笑道:“好啊,下次再进步10个名次。”
期中试后家长会,四海烧鹅贴出公告休息半天,戴四海和阿莲分别参加戴柯和梁曼秋的家长会。
阿莲心里美透了,回来一路说,原来当尖子生的家长那么自豪,第一次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散了会竟还有家长上来讨教经验,吓得她赶紧溜了。
戴四海听到班主任特地点名夸戴柯,心情也不错。
作为升初三前最后一次家长会,除了总结这次期中试的情况,还有预告初三分班和暑假补课安排。学校将按期末成绩排名,挑出前100名左右,组成两个重点班,保证海城市五大梯队高中的升学率。
起码挤进班级前十才有机会进重点班。
对戴柯来说,难度巨大。
戴柯一声不吭退了学校篮球队,令所有熟人大跌眼镜。
除了上课和上厕所,每天梁曼秋在哪学习,身边总有戴柯的身影,她看书他也看书,她听听力,他分走她一只耳机。
梁曼秋像长出一条巨型尾巴。
流言也如黑烟笼罩着他们。
如果不是开学的厕所涂鸦风波,梁曼秋会挺在意,现在小巫见大巫,反倒适应了。
戴四海却倍感欣慰,不住说他的儿子终于长大懂事了。
然而戴柯毕竟只努力了两个月,其他同学勤勤恳恳学习不止两年,初二下学期期末考,戴柯只进步了5个名次,远远够不到重点班的门槛,似乎进入了瓶颈期。
俗话说凤尾还不如鸡头,从往年来看,普通班不乏黑马,杀进海城市五大阶梯高中。
中考之前,谁也不敢说自己是黑马。
梁曼秋比戴柯还着急,翻看他的试卷,紧张得咬了笔帽,“怎么办好呢……”
戴柯恢复经典坐姿,一边膝头抵着桌沿,翘起椅子前腿玩psp,“谁叫你拿不锈钢盆敲我的头,肯定那时候敲笨了。怪不了我。”
梁曼秋觉得有一点道理,不由红了眼,“我、我那时不是故意的。”
戴柯随口道:“你得负责。”
梁曼秋双手悄悄抠着桌底,“哥,如果你以后找不到工作,我挣钱养你。”
戴柯的psp差点滑摔了。
梁曼秋说:“真的。”
戴柯没有感动,反倒有一丝窝火。他就算上街要饭,也不会沦落到要女人养。这事关男人的面子。
椅脚落地放平,戴柯起身兜了psp,居高临下冷冷睨了她一眼。
梁曼秋无知无觉,偏还执着,“我就算只能挣2000,也会给你1000块。”
下一瞬,她狠狠朝桌面拜佛,后脑勺给戴柯推了下。
“痴线。”
戴柯转身准备走出她的房间,自从他学进去之后,她的小房间成了自习室,与旧家格局一致,总有额外的亲切感。
梁曼秋揉着后脑勺,扭头问:“哥,你去哪?”
戴柯没答。
梁曼秋跑到门口,“哥。”
戴柯站在厕所和他的房间门之间,扭头一副“你烦不烦”的表情。
“放水你也要看?”
“哦。”梁曼秋无语地退回她的房间。她可没那么变态。
主卧门敞开,动静不大,戴柯张望一样,估计戴四海没听见,不然定要教训他:说了多少次,妹妹是女生,不要在女生面前那么粗鄙。
戴柯懒散地挨着门框,只见戴四海坐在床边,正对窗户侧对门,低头看手机。
“老爸。”
戴柯双手抄兜,塞psp那一侧格外鼓囊。
“什么事?”戴四海从手机抬头,起身绕着床尾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