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够了。”祈将碎屑都捡进自己掌心,朝着瞽招了招手,“过来吧老伙计,给吾主打了这么多年工,也是时候享受些恩惠了。”
他合上双眼,屏气凝神驱动九凤残余的力量。可他掌中的白光只是一瞬便迅速消弭,祈面露难色:
“最多只能救治一个人。”
宁绥第一个摆手拒绝:“我不需要,我有现代医学,马上就能把纱布拆掉了。而且这些天夷微把我伺候得挺舒服的,没有左手也可以。”
他看看祈一身深可见骨的伤痕,又看看瞽空荡的右臂,一时之间也犯了难。
“你来吧。”祈看着瞽,用命令也似的语气说道,“把手,不是,把袖子给我。”
瞽瓮声瓮气地干脆道:“不需要。”
祈双眉倒竖:“没有手你怎么弹琵琶?”
“那就不弹。”
“就应该让你用嘴去接她那一刀。”
祈不由分说地扯过他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宁绥按住他:
“闭上眼,很快就好了。”
然而,白光再度闪灭,瞽的断臂并没有重新长出来,只有断面附近的伤口愈合了。
“怎么回事?”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又一次尝试,碎屑却只是微微泛起光亮,顷刻便随他眼里的希冀一同熄灭了。
“也许是只能修复没有伤及命脉的伤口,不能让断肢重新长出来。”夷微半蹲下来,把手搭在伤臂的断面,“……拖得太久,我也没有办法。”
瞽没有作声,面上看不出情绪,祈的眼中难掩落寞。他拉扯着自己不成样子的五官,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拉着宁绥问:
“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
原来他还在纠结于自己的脸。宁绥哑然失笑,故作思索状:“其实本来的面具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祈:“……”
宁绥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说:“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我安排一下时间,尽早回蠡罗山看看。”
夷微戏谑问:“不办案子了?”
“还办啥案啊,人都快死没了。”宁绥甩过去一个白眼,“代理意见我都写好了,出庭交给其他律师吧,大不了多分人家一点钱。”
他站起身,话音里带了些寒气:“我去给邓若淳打个电话,让他多带几个师兄弟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