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耽误正事。”他自言自语,连忙回拨过去。
“喂,喂,宁律师,哦,没什么大事。”电话那边的大嗓门震得宁绥耳朵疼,“听说您昨个儿吐血了,怎么回事?现在怎么样了?”
消息还挺灵通,看来是跟那家人有关系,怪不得愿意大发善心帮忙找阴阳先生。宁绥一手捻着眉心,说:“应该是没休息好,太累了,谢谢关心。案子有新线索了吗?”
“您猜怎么着?您说的还真没错,我们连夜把那些申请书上的人都查了一遍,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啊……”宁绥一向受不了无端的殷勤,“怎么死的?”
“非法器官移植手术,基本都是死于术后感染和器官坏死。”
“死者做的手术?看规模应该是团伙作案吧?家属当时为什么没报警?”
“我们正在着手走访受害者家属,大概需要几天。一中队负责起底器官贩卖组织,二中队——”
“打住,怎么突然开始向我汇报起工作来了?”宁绥没兴趣听他们的工作安排,万一泄密很有可能赖到自己头上。他听出对面欲言又止,问: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
“死者家属下午来接受询问,我们想……”
宁绥叹了口气:“我下午过去,记得提前跟门卫说好。我脾气有点臭,不喜欢等人,别让我再跟你们发火。”
挂断电话,他伸了个懒腰,气沉丹田,大喊一声:“好——饿——啊——”
不知道巴甫洛夫养不养鸟,条件反射定律在宁绥家的鸟身上也很应验。他刚喊完一嗓子,卧室门便被推开,夷微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馄饨走进来,坐在床边:
“我以为你不会醒这么早呢,吃完再睡会儿。”
“你不在我身边,我睡得不踏实。”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碗,又被烫得缩回了手,“嘶——是你手包的吗?”
“放心吧,皮都是手擀的。”夷微知道他嘴挑,就差从种麦子开始做了。他舀起一勺放到嘴边吹凉才喂给宁绥,每一个馄饨都是宁绥一口的大小。
“好吃!”宁绥的情绪价值一向给得很足,“下午还得跑一趟刑警队,哎呀,不想去,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神棍了。”
“还不是你非要往自己身上揽活?”夷微摇摇头。
宁绥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笑眼弯弯地看着他:“你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