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冲我叫什么?我哪里惹你了?”
村里虽然也在不断翻修路面,但有些路段仍然是土路,一下雨便泥泞不堪。泥点子溅到了宁绥的西装裤和皮鞋上,他有些嫌恶地拍打了两下。邓若淳见状说:
“出发前我就跟你说了,不要穿这么讲究的衣服。”
“没事。”夷微笑呵呵地替他解围,“我帮他洗。”
邓若淳:“……人有时候嘴也欠反正。”
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门口都撒上了糯米,意图借此驱逐僵尸。到了村委会,村民们把几人团团围住,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遇到的怪事。乔嘉禾毕竟是外乡人,听不懂本地方言,怯怯地把宁绥和郝思宸拉到身边:
“师父,思宸姐,他们在说什么啊?”
“这个大娘说,她家的鸡一晚上都被咬死,血也被吸干了;那个小伙子说,他爸爸去世当天有只黑猫跳到了棺材上,死者竟然起尸了。还有……”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乔嘉禾背生寒意,连忙摆手。
邓若淳始终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等村民们把苦水都倒尽之后,他才用指节轻叩了叩桌面:“一个一个来,你们到我这边来排队,你们去他们几个那里。吵吵闹闹的,我一句话都没听清。”
然而,认真聆听之后,他们发现,大多数群众都是疑心生暗鬼,甚至不需要实地考察和起卦测算。
“道长,我家炒的腊肉一晚上全没了,炒完就放在案板上的。”
宁绥看了一眼女人领着的大胖小子,那孩子嘴里还嚼着饴糖:“……下次炒完放高点。”
“道长,我银行卡里的余额一下子全没了,那是我们全家好几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宁绥抽了抽嘴角:“家里有打游戏看直播的未成年人吗?去问问。”
“也就是说,在三具棺材被挖出来后,村里就开始出现怪事。那棺材现在停在哪里呢?”邓若淳一屁股坐在被一块大红布遮住的平台上,托着下巴问。
村民指了指他的身后。
邓若淳向身后看去:“哪儿?”
“就在你屁股底下。”
像是火烧屁股一样,邓若淳“嗖”地一下窜起,踉跄着回到众人身边。村长把红布掀开,三具枣木的棺材出现在眼前。村长解释说:“市里的人暂时拉不走,大家又都嫌晦气,只好摆在村委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