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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了(1 / 2)

这是个小站,上了年数,下了车站台上灯光闪烁,活像电影里闹鬼的地儿。

与她一同下车的有几个女人,这里的温度比组织那边低许多,进了站里,暖气也更足。

乐恩拖着大箱子,箱子里的东西用了不少,活动间可以听到里面的零食袋子互相摩擦的“哗啦”音。

她出了站,室外冷的乐恩哆嗦,还是头一回来这么冷的地方,黑漆漆的天,头顶一个黄色的小灯也不起什么作用。

乐恩往前走,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来,司机摇下车窗,“小姑娘,走吗?”

乐恩没理他,过了马路,仍旧没见到林端的影子。

他还没到啊,乐恩原地转了转,没找到可以坐的地方,这车站偏僻得很,又这么晚,怕是出租车也难找。

说好了来接,结果人到了,他倒是没了影。

乐恩捏着地上的石头,用力向前一抛,石头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林端小腿上。

他把手中冒着热气的杯子递给乐恩,她还以为是路人,正在为自己刚才幼稚的行为暗自尴尬。

林端用杯子顶了顶她额头,“不冷吗?”

出了站,再没这么温暖,乐恩干脆把脑袋贴上温热的杯子,“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去给你买了点吃的,还有这个,”他握着杯子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别蹲着了,不冷?”

乐恩朝他伸手,“你把我拉起来。”

林端弯腰,“我要是不拉呢?”

“那我就不起来,继续挨冻好了。”

她的性子永远不会变,两个人熟悉了,乐恩喜欢在这些小事上为难他,也清楚林端通通同意。

“是因为我来晚了,不乐意了?乐恩,你这个脾气——”

“我脾气怎么了?”

林端拉着她的手将人拉起来,没松开,乐恩就这么被他拽进自己怀里,鼻子撞在他胸前。

幸亏天冷穿得多,不然鼻尖肯定酸死了,乐恩如是想着,两手环住他,冷气一瞬间也没那么猖獗。

“你说,这次考核结束,还能剩多少人?”

林端一手揽着她,一手拖着大箱子,“结果还没出来,再等等吧。”

乐恩趴在他背上,手指插进他头发里捏来捏去,林端发质很硬,她以前在街上听过一种说法,发质硬的人一辈子都是劳累命。

这么想想,林端也确实挺累的,日常除了训练,他还要接各种任务,地下室刑讯常常遇见嘴比铁硬的,他整夜整夜的熬,也不见那些人嘴里能吐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把玩乱的头发整理好,理顺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说话的热气飘在耳边,林端感觉自己好像她的随行仆人,背着人不说,还要给她拖箱子,大老远来接她,不满意的还是人家。

乐恩笑着捏他脸,林端的脸不比捏捏乐,一点也不软。

她起了坏心思,故意捏着林端的鼻子,在他身后笑道,“嘿嘿,你能憋气多久?”

林端没反应,乐恩以为他不喜欢自己这样,赶紧松了手,默不作声。

鼻尖离了温暖,林端好笑地问她,“我还在憋呢,怎么不继续了?”

他没撒谎,一边憋气一边说话,嗓音也变了些,像公鸭嗓。

乐恩不知道真正的公鸭嗓到底是什么声音,她只知道,男人嗓音不好听,全都叫公鸭嗓。

“我不是公鸭嗓,”林端好像很讨厌这个问题,乐恩听他语气不好,怕自己惹他生气,找补,“那你是什么嗓?”

“不知道。”

林端把她塞进车里,乐恩吸着杯子里的豆浆,看他带着满身寒气坐进车里。

“想要什么奖励吗,这次考核你通过了。”

“没想好,”乐恩咽下豆浆,“我以为你都准备好了。”

“那就先欠着。”

酒店房间里,乐恩一进去就闻到浓浓的香味,桌上摆着颜色鲜艳的食物,乐恩当即蹦到林端身上,捧着他的脸就要亲。

林端把人从怀里扯下来,在她发顶亲了一下,转身去浴室洗澡。

乐恩坐在桌前,这些天在火车上过度紧张,几乎感觉不到饿,除非为了掩人耳目吃点零食,不然什么胃口也没有。

浴室流水潺潺,水流击打地面,声音清脆,乐恩吃饭速度慢下来,听着涌动的水声,连电视里的画面也无趣了。

这个冬天过去,又是新的一年了,没想到不论在什么地方,时间都是那么快,刚进组织那会,别人对着她的脸说话,乐恩都会脸红。

后来见的死人多了,慢慢的,脸上不再有什么红晕了。

乐恩走到浴室门口,越是靠近,心跳越快。

林端眼中她还算听话的孩子,但是乐恩不喜欢“听话”二字,手摸上门的一刻,浴室内的热气似乎就此打在她的身上,透过手掌,一路流进心口。

里头的人听见了动静,林端关了水,看着面前的门被一点点拉开,后面首先露出来的,是黑色的头发,随后是额头,半边脸,两只眼睛,最后她整个身形暴露在林端眼中。

浴室雾气浓重,乐恩看不清他的眼睛,林端开口,“怎么了吗?”

乐恩半垂着脑袋,不敢直视他,“那个,我可以,就是……就是想,那个……”

“什么?”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乐恩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林端走出雾气,身上围了一条白色浴巾,走到乐恩面前,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

林端身上还挂着水珠,顺着肌理向下流动,光线折射出男性躯体的压迫力,乐恩下意识往后缩。

“你说,我在考核中活下来了,就可以跟你要奖励,现在我想要了。”

林端静静等待她的话语,乐恩一言不发,空气弥漫着浑浊的雾,乐恩一口口吸着,毒药似的令人上瘾。

大概是什么难以启齿的愿望,直到林端瞥见她的脸和耳朵,绝对不是潮湿与高温的反应。

他在她面前蹲下,有那么一刹他震惊到难以想象,乐恩究竟是对自己产生需求,还是本身就存在需求。

“你觉得这是奖励吗?”

乐恩不知道,但她现在很想要这个奖励,这也是二人首次离开组织,在这么远的地方独处。

林端摸了摸她滚烫到发红的耳垂,柔声又问,“你觉得这是奖励吗?”

“这不是,恩恩,对于女孩来说,这种事永远都不是奖励。”

他明确地拒绝,乐恩不甘失败,走进浴室关上门,两手揽着他的脖子不肯松。

林端差点被她推到地上,扶着墙站起来还没站稳,又被乐恩推到墙边,抓着他的手前后晃动。

“可你说话不能不算话,不然和骗我有什么区别?”

“骗你?”林端被她的脑回路气笑,“我刚刚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你了,这种事不能算奖励,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对你而言,就是伤害,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