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宜:【好的。】
【谢谢。】
消息发送完,周颂宜瘫倒在沙发上。
飞机延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飞,她像是一下子失去了主干。
忙碌过后,一瞬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查了下北京的天气。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今天的飞往南京的的计划多半是要泡汤了。
将机票退了后,又重新购置了一张。
这次买的高铁直达票。
周颂宜将客厅的灯关闭。
屋檐劈里啪啦地淌着水,她来到自己的工作台,将里头阴着的牛皮收拾起来。而后回到卧室。
漆黑的天、凉爽的风,滂沱的水声,特别适合不管不顾地睡觉。
最好一觉能到地老天荒,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里,冥想、静心。
再睁眼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外边的雨势并没有变小,但也不至于阴风阵阵。
周颂宜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
坐在椅子上,点了工作台的灯,打算将手头上的人物稿画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抽屉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停下手头的工作,捞过手机,结果铃声恰好歇止。
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了下来,捏了捏眉心。
目光顺着屏幕看去,刚才那通电话是徐致柯拨过来的。
除此以外,还有好几条未读消息。她在处理工作的时候,对于外界的感知度较低,没注意到这些。
将电话回拨,开门见山:“怎么了?”
“有些话想和你聊聊,不过我发你的消息,你都没有回复,想来应该是在忙。”对面嗓音浸着笑,语气无奈,“给你打电话,也是无奈之举。”
“嗯。”她应一声,窗外正雨打芭蕉叶,“外面在下雨,手机不在手边,也就没注意到。”
“是,我知道。”他说,“不过,我现在就在你工作室外。”
第35章落花雨
挂断电话,周颂宜从椅子上起身,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
发现原本放伞的挂钩上,此刻竟然空荡荡的。
以前也没怎么注意,现在才发现以前囤在这儿的雨伞,早在不知不觉中被拿走了。
此刻只留下一把黑色的长柄伞,而这把伞并不是她的。
她的雨伞多以淡色或透明色为主。留下的这把,是靳晏礼的。
去年暮冬,两人刚结婚没多久,大多时候是“相敬如宾”的。
可有时候,人的情绪会格外敏感、脆弱,不受控地影响着人的言行举止。
她的腿在严冬中疼得厉害,又想起自己被迫、无望的婚姻,只觉得委屈。
忘记了具体什么愿意,总归在情绪的支配下,单方面和对方吵了一架。
外边下着雪,她“砰——”地关上车门,一个人走在人流稀少的街道。
腿疼得厉害,走路走得都不太利索。又不想在人面前落了下风,那一段路,几乎是强撑着走下去的。
起先,靳晏礼冷眼看着。
后来,他打着双闪。推开车门,三两步追了上来。沉默着,不顾她的意愿,强硬地将她打横抱回了车上。
那个时候,她别着头望向窗外,压根不去看他,只不断重复:“我回工作室。”
本以为不会被听取,没想过车的确是开到了工作室外。
只是雪天,巷子里的停车位全都被占据了,绕了一圈后,最终将车停在了外头。
晚灯点亮,视野中白茫茫一片。
靳晏礼摁住她欲下车的举动,自己推开车门,绕行到副驾驶。
替她解了安全带,继而在她面前蹲下身体,“不是要回工作室?”
“外边雪大,不想自己的双腿彻底报废,我背你过去。”
这边嫌少过来人,雪积得厚。人走在平地中,一脚陷下一个脚印,积雪没过脚踝。
那个瞬间,她承认自己后悔了。
“把伞撑着。”他打开伞,将伞柄塞进她的手里,“不想风吹你眼睛里,就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