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戒指价格昂贵,虽然对于裴清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她要在乐游吭哧吭哧打工半年才能赚到,所以她谨慎地问了句:“能退吗?”
裴清让长睫低垂,眼皮都懒得掀一下:“不喜欢的话就扔掉。”
这样一枚戒指对于他来说,或许就像她下班的时候去便利店顺手买了一份关东煮,她并不怀疑他会真的这样做,所以从他手里接过。
如果这枚戒指,是她用自己薪水买下的,那她会非常喜欢——猎豹的形状和寓意都正中她心意,野兽的祖母绿眼睛里,是满满的野心和勇气。
只是付款的人是裴清让,作为一个结婚搭子哪能收下对方如此昂贵的首饰,所以林姰非常认真地申明:“那我暂时代为保管,等离婚的时候还你。”
她跟人之间的界限一向划得非常清楚,界限内的人怎样都可以,而界限外的人则需要
把每一笔人情都记清楚。
只是不知不觉间已经欠了裴清让好多,那就像他所说的,来日方长,慢慢还吧。
裴清让没有说话,只是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攥了下。
她拿起戒指的时候,指尖触碰到他的掌心,就好像触碰到他的脉搏,每一分跳动都无所遁形。
晚饭后,林姰和奶奶、妹妹道别。
“这么晚了,不在家里住下吗?”盛秋云说:“我今天刚晒过被子,都是新的。”
“对呀对呀,”裴樱像只复读机,“新婚的第一天就要分开吗?”
“新婚”两个字,像落入水面的小石子,“咚”的一下敲在林姰的某根神经上。
领证了,就算结婚了,还有身边人的反应,无一不在说明两人的关系已经不一样,而他们两个显然还在状况外。
她不知如何拒绝,好在急促响起的手机铃声解救了她:“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姑娘,你什么时候能搬走啊?我女儿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老两口这就要睡大街了!”
林姰皱眉:“不是说好一个星期之内搬吗?现在还有两天。”
“结婚之前不是还得布置婚房吗?我们也不是故意要违约的,违约金也会一分钱不少地打给你……”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急,林姰没有其他办法。
手术、养身体、加班连轴转,她根本没抽出时间找房子,只能先麻烦一下祝余,去她那里借住一段时间。
她挂断电话,盛秋云关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姰无可奈何:“我现在租的房子,说好一个星期搬走,突然提前了。”
裴樱眼睛亮亮的:“姐姐你住我家,空房间很多的。”
“要是觉得我和妹妹在不自在,还有别的房子,”盛秋云冲着裴清让抬了抬下巴,“他房子多,你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