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声音传出来,隔着一扇镂空屏风,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形。
靳逍在沙发上坐下,桌上有备的上好的雨前龙井和一整套茶具,他没心思摆弄,直接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灌了一口。
还没到五月,天气似乎就燥热起来,万物争相复苏,世界变得喧嚣而急不可耐。
吹风机的声音消失,靳逍朝屏风内看了眼,衣摆晃动,纪繁清越过屏风走了出来。
他没换衣服,仍旧穿着那身浴袍,只是领口规整了一些,掩住了一部分春光,身上的水汽仿佛被烘干了,头发蓬松地垂落着,大概有一段时间没剪了,几乎遮住了耳朵,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上许多。
“帕子呢?”纪繁清走过去,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靳逍抬起下巴点了点茶几上某个方向:“在这儿。”
那条手帕被迭的整整齐齐,放在茶盘边上的隔水垫上。
纪繁清弯腰去拿,交迭的领口顷刻间打开一块空间,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缝隙,靳逍只感觉白晃晃的有些扎眼,还来不及细看,纪繁清已经收回身子,重新坐下。
“谢了。”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那条手帕晃了晃,清新的湖绿色更衬得指头粉润,像是枝头摇曳的桃花。
靳逍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故作不在意道:“不客气,顺手的事。”
纪繁清似乎低笑了一下,然而靳逍看过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云淡风轻。
“你要继续泡汤吗?”靳逍没话找话地问他。
纪繁清支着头,语气慵懒:“不泡了,有点儿困,我要睡觉了。”
“……”这是赶人的意思?
见他没动,纪繁清又问:“怎么,你还有其他事?”
靳逍憋闷道:“我好歹跑了一趟,屁股都没坐热,你请我喝口茶不过分吧?”
他简直要被纪繁清忽冷忽热的态度搞麻了,简直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他还没品出甜头儿,他又一巴掌扇过来,回到安全距离。
“你不是喝水了吗?”纪繁清指着他的矿泉水瓶,表示疑惑。
“我说的是茶,t-e-atea!茶!ok?”
“你想喝自己泡就行了,我说让你随意。”纪繁清一脸的不解:“再说了,这里不都是你家的,你想喝什么没有?”
“我不会泡。”靳逍一屁股靠回沙发上,大少爷脾气上身:“我只会泡咖啡,你泡给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