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宁发现白知梨总爱给他出难题,他到底该怎么回答呢,是直接将心中真实的答案和盘托出,还是假装不懂,岔开这个话题。
短暂的十来秒里,程修宁几乎想尽了所有的可能,他清楚这不是最好的时候,也不是最合适的时候,那个答案不应该在这么轻浮又儿戏的情况下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但他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敷衍了事。
所以程修宁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盯紧了白知梨的眼睛,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诚恳:“你对我来说,是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的,特别的人。在我之前的人生里,我从没有试着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生活在一起,如你所见,我不喜欢被随意地触碰,对社交距离也有着严格的控制,但这些规则对你而言则完全不用遵守。我可以接受你踏入我的生活圈子里,对我进行冒犯。”
“这是目前我能给你的回答,至于更多的更确定的,我想还需要一些时间。”
白知梨食草动物般的天性让他意识到程修宁这段回答绝不简单,更何况他这样紧紧盯着自己时,仿佛像头饿极的狼在等待狩猎冲上来撕咬吞腹。
种种危机感叠加在一起,那种淡淡减少的对程修宁下意识的害怕居然又卷土重来,裹挟得白知梨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有些胆怯地看着他。
捕捉到那人往后退的动作,程修宁的瞳孔猛地缩了缩,他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会将原本好好地节奏打破,甚至将事情弄得更加糟糕,不禁有些懊悔。
他想去拉白知梨的手,但刚抬到一半,触及到对方眼中的躲闪,身体僵硬了一瞬,又改为拍拍肩头,用一种强行装出来的云淡风轻的语气,对白知梨说:“总而言之,就是,我把你当做很好的朋友、兄弟、哥们。你和别人都不一样,咱俩关系最好。”
这番回答让白知梨觉得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安全区,跳率过快的心脏也总算能歇口气,即使知道这个解释和之前的解释听起来割裂感也太强了,更像是临时找补,但也很好的让他可以做一只把头埋进沙漠的鸵鸟。
肩膀上的手掌冰冷沉重,白知梨很不适应地动了动,忍着那股奇怪的感觉,对程修宁说:“那拍摄vlog的事就拜托学长了,主要是吃饭时可能会重点提到你,希望你不介意。”
程修宁按捺住心中那抹没由来的失落,勉强笑笑:“一切看你需要,我都可以。”
这话一说出来,白知梨立刻诧异得看了他好几眼:这还是原先那个冷漠又凶神恶煞的学长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简直就像,就像,那种描述中的24孝好男友。
——但是等会儿,学长是喜欢男生,自己不喜欢啊!
ok,到此为止。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