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纪瑶挂了梁暮云的电话,单薄的胸膛猛地砸在床铺,吊着口气方敢喘匀,他的声音被撞的断断续续嘴上却还是不肯服输:“霍风,你是……你是狗吗?就会咬人。”
霍风抬手摸了把自己滴在纪瑶锁骨处的汗珠,轻笑了一声说了句“没你会咬。”,埋下去又是一阵征伐。
只要是夏陵可能联系到的人,梁暮云基本都提起那打了招呼,尽管知道这样没什么用,但也聊胜于无。
起码夏陵露面时,他能第一时间找到人,但百密之中,他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那念头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快地他根本没抓住就消失了,没时间细想,飞机落地后他便第一时间去找了钱石。
钱石见到梁暮云是也是一脸懵逼:“什么?人丢了?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梁暮云黑着脸纠正:“是离家出走,显然现在是他欺负我。”
这简直是咄咄怪事,哈哈哈哈,他梁暮云竟然也会有今天。
他不是什么都运筹帷幄吗?
钱石紧绷着嘴角,努力着不敢笑出声:“所以你觉得他会回来?”
“嗯。”梁暮云拿起外套就往外走,“不确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回来一趟安心。”
“哎,这就走了?看你的样子也不是很着急啊?”钱石嘲笑完梁暮云,又觉得奇怪。
梁暮云当然没着急,夏陵又不是真的不要他了,他只是在害怕一件事件,既然所有的人都说没见过夏陵,那他还会去哪呢?
梁暮云在看到纸条的那一刻就知道,夏陵不是在闹脾气,也不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身世,而是想独自给自己的过去做个了断。
他仿佛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思绪,却祈祷着自己这次猜错。
早就说过,开往漠河的绿皮火车多在晚上行驶,梁暮云眼底如墨一样黑,当时离开时他没想到自己会再度踏上这辆雪国列车,也没想过这次还是他自己一个人。
是的,他怀疑夏陵会回那个村子。
火车上没有信号,他只能假寐着反复计算夏陵回到这里的概率,夏陵也是狠得下心,敢让自己别找他。
如果他真的不找呢?
他打算怎么样,是回到这里永远不在出来接受自己原本的命运,还是打算就此和他陌路,开始另一种人生。
即便理智上梁暮云知道夏陵不会这样做,但长时间的失去伴侣的踪迹,他已经很难理智地看待这件事情。
在梁暮云坐上火车的同时,夏陵趁着夜色进了村子,七拐八绕回了他住了十几年的山神庙。
村子里有规矩,不管昼夜,庙里灯火不息,以供神明,就算是夏陵在时也要时刻看着。
一月的漠河更冷,零下四十度的低温,夏陵只穿了件单薄的棉衣,他走时为了方便只带了换洗衣物,为了不惊动梁暮云,外套只穿了这一件。
如果梁暮云知道了,一定不会让他再回来,但夏陵知道,只要自己一天不敢直面这片土地,就晚一天不能获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