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喜悦的话语,看着他狼狈的姿态,秦铭鼻子一酸,竟久违感到了感动与悲伤,但他说不出一句话,他要谴责不听他命令的沈浮白吗?他要肯定以赴死之心完成任务的沈浮白吗?
其实秦铭想说,岐县的命是命,但沈浮白的命却更加重要……他的魔教不能离开沈浮白,他也不能离开沈浮白。
但此刻,看见奄奄一息的沈浮白,他只能张了张嘴,最终握着他的手,坚定道:“别怕。”
“本座会把你治好,你还不能这么快离我而去……别怕。”
秦铭不顾一切地用功德点购买着伤药,一股脑地洒在沈浮白身上,命令人小心把沈浮白放到客栈里,悉心照料。
好在他的药堪称神奇,沈浮白也被医治的十分迅速,这才没有什么性命危险,只不过还要休养个十天半个月。
在这段期间,秦铭不能跋山涉水回到十连山,给陈略等人写了封信写好情况后,秦铭便带着沈浮白拼命斩杀的萧及的人头,与那幸存的少年一起,重新回到了空荡荡的岐县,对着那漫山的墓碑道:“你们的仇,已经报了,还请安息吧。”
那幸存少年突然放声大哭,哭声中掺杂了一丝痛快:“多谢恩人,帮我报得此仇!”
幸存少年跪在地上,恭敬对他磕了两个响头,秦铭连忙拦住他:“帮你报仇的人并非是我,若有机会,也希望你能去亲自朝那人道谢,他一定会很高兴。”
幸存少年抹着眼泪,用力点了点头。
此事虽然说看似已经了结,但无论是秦铭亦或者是魔教弟子们都知道,这只是风暴到临的前夕,此时正值武林盟主上位,众人开始敌对魔教之际,而这个节骨眼他们又杀了武林盟主的弟弟……势必不会平安。
秦铭表现得云淡风轻:“此事错不在我们,我们既然问心无愧,便不必担忧。”
然而身处敌人遍地的江南,魔教势单力薄,沈浮白又重身在身,无法移动,可以说处处都是危险,秦铭等人也不得不防。
也正如秦铭所预料到的,等到五大门派会议几乎就是个过场,众人一致推萧和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后,第一个向魔教开刀之人便是华真宗。
“岂有此理,那魔教竟已经嚣张至此,还敢来到我们的地方斩杀武林盟主的手足,这是挑衅,挑衅!”
华真宗长老愤怒地摸着胡子叫嚣着,绝口不提萧及做了什么。
而在他身边的弟子也纷纷附和着,“魔教太嚣张了,我们新选出的武林盟主,他们都敢不敬,根本不曾畏惧我们,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是啊,在我们的地盘上杀人,他们欺人太甚了!”
在这群愤怒着的人群中,萧和虽然坐在最上方的座位上,俯瞰一切,却只觉得格格不入,无比寂寥。
他注视着四周丝毫不曾遮掩野心之人,心中冷笑,不由开口解释道:“此事我知道,是我败于对方,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