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上的动作还是放得更轻更柔,内心再怎样想揭穿装昏的朗翡,又觉得他这个好友好不容易寻到心爱的人,嘴上损两句就算了,真要做点会破坏人家感情的事,那是万万不行的。
颂卿归一直靠在一旁盯着看,一道道新伤痕密布在曾经的旧伤上,流出来的鲜红血液是那么的刺眼,被暗器所伤的胳膊泛青,明显是中了毒,
越看神情越阴郁,自己下手下轻了,不该顾及那么多,该直接下死手的,又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若直接下了死手,之后不好收场,不过寻个时间在无人的时候,收拾的利索点,人死了也就死了。
或许他可以把人锁起来……不行,虽然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但不行,被锁起来的狼,就不是狼了,那是犬。
裘逸在进入工作状态时,明显就顾及不了周围,手下的动作利索又熟练,清理好伤口,撒上止血药,裹上纱布,最后一个伤口处理完,朗翡差不多被裹成了个粽子。
“等下我开张药方,让他喝三天药,好的更快些。”
“谢谢。”颂卿归礼貌道谢,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面色苍白的朗翡,回想到了他之前说的话,他想自己活着,就算可能会死在自己手上,他都想自己活着,那可……太好了,疯狂翻涌着的灰雾刹那平静,轻柔地抚了抚他的眉眼,拉上被子为他盖上。
房中的其他人都早已退了出去,在院中或站或坐,没个正形,气氛沉默的诡异,直到看见从房中出来的颂卿归,凝滞气氛松了松,也或许是更加紧绷了。
颂卿归挑挑眉,“你们似乎有话想和我说?”
对着那些好奇探究与猜度的眼神,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上次匆匆一面之缘,还未做过自我介绍,雾晓。”面容上浮现着淡淡的笑,尽量展示着自己的友好。
“我们也见过,贺启云。”笑容灿烂,态度十分之友善。
“裘逸。”眼中满是探究,还有着隐藏极深的猜度。
“陶劲竹。”可能这位才是真的什么都没多想的,有着纯粹的祝福。
“许迹止,你很强,能和我一战吗?”许迹止对朗翡和颂卿归之间的感情不是不好奇,但也就仅限于那个度,他更在意的是对方的实力,更期待与其一战。
“颂卿归,”出于礼貌的回答,紧接着的话却算不上客气,“应该不仅只是互相自我介绍吧,想说什么直说,我没心思花在你们身上。”
散漫地扫了一眼许迹止,“想找人打架,那什么武林大会挺适合你发挥的,别到我面前来寻不痛快。”
这表明的态度简直就是不想和人好好相处,完全忽略旁人带来的善意,更不介意这件事将会引发的各种事态发展。
在朗翡面前的颂卿归是收敛过后的,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软化着自己的态度,但在其他人面前,没人告诉过他要收敛,也没人让他吃过不收敛过后的亏,理所当然的傲慢,更或许这是无人教导之后自然而然形成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