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止是叛逆,简直叛逆到家了。
上上下下地打量过南伊檀,看不出来,丝毫看不出来这小孩骨子里是这么叛逆的人。
不对,“你那时才多大?”这小孩不是才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吗?看看这些是什么?是个小孩该做的事吗?家里的大人都不管的吗?眼神渐渐变得怀疑猜度。
南伊檀实在是没想到黎珩阙的第一个问题会问这,恍惚间想到意外过后的那天早上,黎珩阙问的第一个问题也是问他的年龄,“阙哥,你就这么在意年龄吗?”明明阙哥可称一句年轻,偏偏好像非常执着于年龄。
黎珩阙抖抖手上的东西,“这就不是那个年龄段该做的事,你爸和你哥都不管的吗?”
“我知道啊,”南伊檀笑容有两分恍惚,“管,他们怎么可能不管?一开始打的我一个星期下不了床,后面把我关家里过,带我看过医生,来来回回折腾了几个月,没用,只能由着我了。”
“为什么?”总该有个理由,这小孩不像个无缘无故就叛逆行事的人,为着家人,他都不可能干这么多让家里人担心的事。
“啊……一开始不是在聊我们的感情吗?怎么好像越扯越远了?”明确的是在转移话题,递过去的时候大大方方,没太多的感觉,但想到曾经的矫情与傻逼行事,有点难以启齿。
“说一点不介意,你可能不信,”黎珩阙没打算揪着不放,迟早会知道的,不急于一时,细条慢理地把一张张资料塞回文件袋,“可要说多在意,”摇摇头,“我自己却不这么觉得,想玩都可以,只要别这么疯,别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就都可以。”
南伊檀的心仿佛在坐过山车,从顶点猛的冲下,起伏不定,七上八下,到了黎珩阙停的车前,心脏坐的过山车缓慢停稳。
南伊檀长长呼出口气,“和做梦似的。”
猝不及防的到来,猝不及防的说后悔,像是一束光劈开黑暗,不给人半点适应时间就驱散黑暗,亮得猝不及防。
“你要想清楚,想清楚之后再做决定,不管你的决定为何,我都不会让你有反悔的机会。”
南伊檀不见外地倚坐在车头上,掏出烟盒,朝黎珩阙递了递。
黎珩阙低头看一眼,抽出支烟,“在我知道后就彻底不装了?”放入嘴中。
南伊檀低头直接从烟盒中叼起烟,拿着打火机先为黎珩阙点了烟,才帮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吐出烟雾,“不全是装的,或许有点,在喜欢的人面前,谁不想表现的好点?更不用说喜欢的那个人比自己优秀的太多。”
“并没有,不过是我不走这条路的话,可能只有条死胡同。”黎珩阙抽一口后,夹着烟,盯着烟雾随风飘散,声音就像随风的烟雾飘又散,还有零落的脆弱。
南伊檀沉默了,之前就说过,黎珩阙的经历他是知道大部分的,他的优秀没人否认,在光芒之下好像所有人都忽略了其下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