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旖已经在一旁捧腹大笑。
关春玲怒道:“这可是我们一家子的口粮!你六奶奶很辛苦才和好面的!”
六奶奶赶紧过来护住孩子,笑道:“没事儿没事儿!面团嘛还可以再和的,不要紧!一会儿我就去调肉馅!小月儿,六奶奶给你包白菜猪肉馅儿的饺子好不好?”
小月月张开双手抱住了六奶奶,“好!谢谢六奶奶!”
关春玲扶额,怒道:“许月月!你六奶奶身上穿着新衣呢!快把你的爪子撒开!”
于是,小月月惊讶地看到六奶奶身上的黑色棉衣上,清清楚楚地印上了几个白色的小手掌印。
她心虚了,立刻缩了手,又朝姐姐求救,“大月月……”
吓得关月旖飞快地跑了出去,“你没洗手可千万别碰我!我这棉衣还得穿上一整个月呢!”
她一跑,小月月就兴奋了,跳下椅子就朝着姐姐追了去,尖叫尖笑,“大月月!”
关春玲无比头痛。
小月月平时就闹腾,大月月一和妹妹玩闹起来,也会失了稳重,像个小孩子……
虽说是好事儿,可确实累。
当她叹气,正准备收拾残局的时候,六奶奶已经出手了,“春玲儿啊,你放着我来!”
关春玲正想说您歇着,让我来,
结果这时——
许培桢一脸凝重地回来了。
第114章白菜淡甜、猪肉鲜美的……
“外头下雪了,”许培桢一进门就说道,“赶紧把炭盆生起来……”
然后他转头看向了六奶奶,“婶子,要是通州家里没有要紧事儿,门也锁好了的话,你别回了,就跟孩子们挤一挤。”
六奶奶道:“那边儿我锁好了门来的,就是怕叨扰了你们。”
许培桢笑道:“怎么会呢?我们是刚回来,东西都都没收拾好……依我看现在这局面啊,指望大伯父帮我办喜酒也是靠不住的,大概是要靠您了。”
六奶奶被边缘化太久了,一听这话,立刻说道:“你俩要是不嫌弃我,我肯定尽心。”
“先谢谢您了。”许培桢说道。
关春玲问道:“你去了房管局了?那边儿怎么说?”
许培桢道:“我没去成……半路上看到了大伯父,我寻思着他是不是要去房管局。”
“结果还真是!”
“然后我在那儿等了大半个小时,也不见他出来……在那大半个小时里,我看了很久,来来往往的,一个熟人也没有。”
“我琢磨着这事儿要是随便找个人贸然开口问,恐怕还会打草惊蛇,干脆先回来。”
“我得好好想一想,再找熟人去问。”
关春玲点头。
六奶奶说道:“培桢你回来得正好,你快给看看,你媳妇儿让大月月给我置办的这一身儿……”说着,六奶奶又想哭了。
许培桢打量六奶奶片刻,发现老人家脱掉了夹衣,现在身上穿着结实厚实的棉衣棉裤,脚下还穿着毛皮鞋,笑了,“你侄媳妇儿确实是个妥当人。”
关春玲笑道:“大月月买的!你俩夸她去!”
六奶奶也笑,“是春玲儿教得好,大月月才这样聪明……哎,我啊赶紧剁肉馅儿去!你俩等着啊,一会儿就能吃上白菜猪肉馅儿的饺子了!”
六奶奶出去以后,关春玲才问许培桢,“暑假的时候候大伯大伯平拍着胸脯说要帮我俩办喜酒,就是冲着房子来的?这是什么说法?”
许培桢回来的时候,也一直在公共汽车上思考着这个问题。
“如果那房子真是我爸的,大伯又想霸占,那无外乎是从法理和情理这两点上做文章。”
“要是他想从法理上做文章,那就是想剥夺我爸、或者我的合法继承权。”
“要是他想从情理上做文章,那就是打感情牌,多半会拿我爸没给我爷爷养老送终,而是他这个侄子替我爸尽了孝来说……”
许培桢这么一分析——
关春玲恍然大悟,“照这么说,我俩在北京办喜酒,还成了鸿门宴了?”
许培桢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关春玲不高兴了,“他们怎么心这么黑啊?真是为老不尊!得亏今天遇上了六婶儿!”
顿了顿,关春玲又问他,“我们一定要在这儿办喜酒吗?”
许培桢有些无奈,“春玲,说不定以后退了休咱们还会回来的……”
“更何况我爸妈、我兄嫂,还有我的人脉都都在这儿,以前随过的份子,不得收回来吗?”
“别怕,现在好就好在大伯他们不知道我们具体住哪儿,我们还有时间布局……”
“你别看他们一直住在北京,但要论起人脉来,我们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