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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与梨花同梦 第70节(2 / 2)

他笑了,使劲与她蹭了蹭,“我要把我身上的气味,全留在你身上。”

两个人裹着一条被子,被窝里热浪滚滚,总觉得到处都是汗。

苏月连声喊:“哎呀,别蹭了,脏死了!”像落水的人,想探出被窝逃命,眨眼又被他捞回去,他直把她往怀里摁,让她别着凉。

苏月说不成了,“我热得慌。”

这句话令他立刻顿悟,“定是火没泄完,我有办法。”

他的办法就是拿自己当药引子,极尽可能地引诱她。

她不肯配合,但没能坚持多久还是屈服了。算了,刚上手,自己也觉得很新奇。对方这个人就像一件有趣的玩具,自己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乍然得到,爱不释手。虽说确实有点疼,但那是种很玄妙的感觉,并不仅仅只是疼,混乱悸动,□□,各种滋味轮番登场,构建出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她喜欢他的一切,他的人,他的气味,甚至是他坚定的力量。最初的剧痛过后,似乎一切都好起来了,正当她想松口气时,他扣住她的腰,癫狂地胡来了两下。

这回又要遭报应了,她连揍他好几下,“你这不懂怜香惜玉的田舍汉!”

他躲不开只好闭上眼,看不见等于没挨打。让苏月想起小时候同他们兄妹玩在一起的那个孩子,马夫家的独苗,养得皮糙肉厚,又黑又壮。和他们一起去掏墙缝里的蜂洞,掰开芦苇拿薄片贴着泥洞边缘探进去,搅得里头的蜜蜂不得安宁。蜜蜂急了,冲出来叮咬他,他眯起眼硬扛,继续掏挖洞里剩下的蜜蜂。等到把蜂都装进了小罐子里,他才捂着额头上肿起来的大包,龇牙咧嘴说好疼呀……

诶,不对,这种时候竟神游太虚,是对陛下的极端不尊重。可她一旦静下心来感受……就觉得骨头要散架了,魂儿也要飞走了。她不想叫出声,因为不好意思,怕外面的人听见,所以呜呜咽咽,全闷在了口鼻里。

然而浪越抛越高的时候,到底还是没忍住,她“啊”了声,那一瞬连自己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可她越羞耻,他就越受鼓舞,聪明人从来不需要别人手把手地教,师傅领进门,剩下的全靠自己的悟性。

总之梅开二度,花形饱满,开得极好。陛下一雪前耻,彻底兑现了他的“越来越行”。

苏月觉得羞于见人,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他见状想把她抠出来,边抠边劝说,“别把自己闷死,再不出来,我可要给你渡气了。”

就这么吵吵闹闹,新旧交接的一晚糊里糊涂过去了,她没听他守岁的哄骗,但这一夜好像也没怎么闲着。等醒来的时候,又遇上了更大的尴尬,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做到至今密不可分的。

更可怕的是,他好像也醒了,隐隐有了抬头的迹象。她顿时如六月水边晒晕的草虾,看着半死不活,一旦想抓它,邦地一声就弹开了。

这迅捷的动作,让彼此都倒吸了口凉气,皇帝说:“辜大人,你好孟浪。”

苏月唾弃他,“这个时候想起来叫我辜大人了。”

他笑着说:“不叫辜大人,难道叫心肝?我是不要紧的,只要你愿意。”

苏月没敢接话,怕他一时兴起,会强迫她管他叫“爱郎”。因为这人脸皮奇厚,这种事真能干出来,过会儿到了家也不知收敛,让阿爹阿娘牙酸还是小事,给妹妹们做了不好的榜样,那就是大事了。

不过开过荤的陛下,如今是真的太粘缠了,她想下床,又被他逮了回来,腻在她身上说:“时候还早,再睡一会儿,不耽误晌午到家吃饭。”

苏月说不成,“太后还等着我们呢。”

皇帝说放心吧,“太后是多知情识趣的老太太啊,她知道什么对大梁最重要。”

苏月伸腿试图把他蹬开,嘟嘟囔囔问:“什么最重要?”

本以为他会说皇嗣最重要,结果并没有。他抱住她亲了又亲,“我与你感情深厚最重要,帝后和谐,国之大幸。而且我的皇后可不是普通女郎,她是在我遇见不测时,仍会选择站在我身边的奇女子!”

他的话里满满都是骄傲,仿佛打下江山不够他显摆的,最大的成功,是找到了她这样的妻子。

这么一来,再着急的事都可以缓和着办了。

苏月无奈地躺回他怀里,仰头问他,“如果我没有让裴忌调遣金吾卫守住南宫,没有当着满朝文武和权弈叫板,而是退求自保,你会怎么样?”

他想了想道:“也不能怪你,生死存亡的大事,首先自保没有错。”

“然后呢?”她又问。

“然后……”他喃喃道,“然后我就继续独自负重前行,紧要关头也不指望你了。你一个年轻女郎,管好梨园已经很难得了,我不能硬让你像个身经百战的男子一样,与朝堂上的险恶人心殊死搏斗。”

苏月听完长叹,“你对我的要求真低,我以为你会另选皇后。”

他爽朗一笑,“那不能,皇后人选岂能随意更改。再换一个,别说朝堂了,连梨园都管不好,肯定不如你。朕要娶的是皇后,又不是太师,不能吹毛求疵,太把自己当回事。”

苏月又被他感动了,搂住他的脖子说:“大郎,你嘴笨我也认了,只要你真诚,说出来的话就很动听。”

皇帝惊喜,“真的?那你说,我除了嘴笨,其他地方可是都很强?强到让你死心塌地喜欢?”

又来了,经不得夸,太会举一反三,太会给自己挣脸了。

不过细想想,这话也不假,除了第一次丢盔弃甲,后来确实十分能干。她从他身上居然体验到了极度的快乐,这个新手,手段已经不容小觑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不知从何夸起,实在样样都好啊。

他等不来她开口,着急地摇了她好几下,“你怎么不吭声?女郎你说话呀!”

她被他漾成了一汪春水,只好红着脸应他,“你强得很,我早就对你死心塌地了。”

瞧瞧这腼腆的小模样,分明已经爱入骨髓。他的信心空前庞大,神气活现地说:“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没有一件做不好。娘子你跟我算是跟对人了,我是武将出身,极善排兵布阵,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万里江山。还有,我身强体壮,精力充沛,能长途奔袭八个时辰不下马……”

还没说完被她接连捶了两下,“你又在隐喻什么?一会儿不挨打,你的皮就痒痒了。”

可是这小拳头,捶出来的都是蜜,他决定再好好向她展示一遍,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开疆拓土的。

苏月被他缠得没办法,一径推他,“你是驴吗,就不能歇一歇!”

他无耻地说:“我就是驴,你认命吧。”

然后内寝再一次地动山摇,站在廊道上的国用掏掏耳朵,欣慰地笑了。

昨晚上他就已经向太后呈禀了乾阳殿中的情况,太后当时还没从齐王的变故中脱身出来,结果一听这个消息,什么都忘了,“圆房了?”

国用说是啊,“陛下和大娘子终于修成正果了,可惜还未成亲,就差一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