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走的近,江云也不客套,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树哥儿没跟你一起?”他和树哥儿玩的来,往剩子后面看一眼,没看见别人。
剩下忽然笑的乐呵,挠了挠头,好消息吐口而出:“没来,他……他有了,我娘打发我来买些酸果子回去,树哥儿爱吃这个。”
自打机缘巧合赚了些钱,剩子家日子慢慢回到正轨。他娘身体大好,都能下地了。树哥儿吃上好的,气色渐渐养回来,也怀上了。
剩子还一个人跑到角落偷偷抹眼泪,他原本不指望能有个儿子女儿哥儿,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是老天开眼,让他家苦尽甘来。
江云听完也高兴,树哥儿和他关系好,日子能好过起来他也放心,道:“也不必买,我这里有酸蜜饯,你拿回去给树哥儿吃。”
“不行不行,我不能拿你的东西。”
“无妨,你就拿着,我这几日太忙,不能回去看他。你帮我带给他,就说是恭贺他的。等清闲一些,我就回去找树哥儿说话。”江云塞给剩子,因是要避嫌,他塞完又退后几步。
大街上敞亮,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剩子老实,不会拒绝也不会油嘴滑舌说好听的。只把自己带来的一兜子鸡蛋给江云:“家里拿来卖的,本打算卖了去买酸果子,也没多少,云嫂嫂拿回去和顾大哥婶子吃。”
鸡蛋是农家珍贵的东西,两文钱一个。剩子拿了十个来卖,稻草铺了一层又一层,生怕打了。江云给了他一大包酸蜜饯,蜜饯贵重,鸡蛋比不上这个价,让他有些难为情。
江云也没拒绝,怕剩下又把蜜饯退回来,收下鸡蛋道:“嗯,我回去帮你告诉相公。你也快往家去,天要黑了,再晚不好赶路。”
脚程快的从镇上走回青苗村要走半个时辰,早春天黑的快,这两日又接连下春雨,路上泥泞,晚了回去不好走。剩子看一眼天色,果真要黑了。他把蜜饯小心翼翼揣进怀了,和江云告别离开。
江云拿了鸡蛋回去,张翠兰看一眼,道:“家里不是还有蛋?又买了一些?”
江云把蛋放进自家蛋兜子里,都是个头十足的。他又拿出来三个,今晚煮盆蛋汤,解释道:“路上碰见剩子,他说树哥儿怀上了,爱吃些酸的,我正巧买了酸蜜饯就叫他拿回去,他便给了我鸡蛋。”
“这就怀了?”张翠兰吃惊,又想了想,人家日子好过起来,怀上不是很正常。她和剩子娘关系还不错,也该跟着开心才是,道:“能怀上就好,以后家里有了娃娃也热闹些。”
蛋花打进锅里,江云拿勺子搅弄。顾承武洗完头发从澡房里出来,水珠滴在身上,江云拿过帕子给他擦。
顾承武顺从低下头,道:“锅里还有热水,你也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