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外一阵晨风吹来,带着院里清淡的桃花香,粉白的花瓣吹落在窗边。江云被风吹醒了,摇摇头道:“不、不睡了,我给你做早食吃。”
他肚子微凸,趴下时不太灵活。顾承武见江云不适应,便半蹲下握着江云的脚踝,仔细把鞋给他穿好。
夫郎的脚不大,每次洗脚时水太烫,顾承武就会让江云踩在他脚背上。对比起来简直小小一个,脚踝随手就能握住,连脚趾都圆润小巧。
穿鞋时他顺便道:“今日去镇上,你替我取一两银子出来。”
“好,”江云嗯嗯点头,相公找他拿钱,不管多少他都不会问,总不会乱花就是。
钱放在衣柜压箱底的小匣子里,里面沉甸甸的三十两,是月例和打猎攒下来的,后来江云生病、家里买地,用了五两银子,还剩三十两。
三十两,别的地方不说,放在青苗村是少有的富户了,更别说家里还有大瓦房、水田旱田。
钱的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有眼红的,看见顾家又是大房子又是马匹,后悔的牙疼。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嫌弃人家的名声差。
要是把自家女儿哥儿嫁过去,那大房子田地马匹,不也是他们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钱不少,有钱的老爷喜欢把银子兑换成银票,方便携带。顾家不是大户人家,江云就喜欢沉甸甸的银子,拿着心里实在。
他把铺在房契地契上的银子取一两出来,还问:“够、够了吗?”
顾承武一思索,今天要请人吃饭四处打点,还是多拿些好,便道:“再取一两也可。”
把银子装进江云给他绣的钱袋里,又问:“想吃什么?都给你带回来。”
自从怀上,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江云有时候馋的偷偷躲起来哭,还不好意思被人看见。
他小鹿眼微亮,唇角漾起笑,眨眨眼睛道:“糖葫芦,若有酸梅汤,也、也带一壶。”
一想起酸的,他就口齿生津,馋的不行。
夫郎想吃什么,顾承武没有不依的。两人凑近说了几句趣话,正赶上张翠兰把粥煮好。
早食吃的简单,各自一碗白粥,配上泡笋泡豇豆,半个咸鸭蛋,吃进肚子能暖和一天。
张翠兰说起今天早上的事,道:“昨夜就听见院子动静不小,吓得我以为进贼了,大早上起来一看,竟是小黄这皮猴子,跑了几天也不知去哪疯了。”
小黄前几日溜出家门不见踪影,江云和张翠兰出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担心是不是被狗贩子抓走。后来听村口一个老阿嬷说,小黄整天在山坡找草吃,才放心下来。
江云饭吃完,抱着黄狗稀罕的很。小黄也吐着舌头直摇尾巴,高兴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