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江云嫁人这件事,江玉珍半点不知情,毕竟当初江云本就是被刘桂花卖去配阴魂的,说了也不光彩不占理。
江玉珍也是愣了一下,她嫁去镇上,不知道村里还有个顾家,只当是什么穷酸泥腿子。当即气的不行,拿足了长辈的款:“就是嫁了人那也是从咱家出去的,自家爹病了还能不管?我倒要瞧瞧,他那夫家还能容得下这么个不孝顺的哥儿?”
放下腊肉,沈玉珍气势汹汹就要往村西走。
刘桂花要拦不拦道:“算了大姐,咱都是做爹娘的,不好总麻烦嫁出去的哥儿,我和你弟弟受点委屈没什么的,”说完捏着帕子哭的伤心。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才纵着那小蹄子目无长辈,”江玉珍拍拍刘桂花的手道:“就要让他知道,该怎么好好孝顺长辈,一个哥儿还想爬到长辈头上不成,反了天了。”
无论在乡下还是镇上,谁家要娶了一个不孝的哥儿,说出去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更甚者被休弃的都有。
江玉珍就是仗着孝顺的名头,狠狠拿捏住大儿媳妇,这才有了足够的当家权。再说了,他男人可是给薛典史大老爷手底下做事的,说出去都能吓死乡下的泥腿子,难道江云的夫家还能为了一个不值钱的哥儿和她作对?
若不叫她拿住场子,以后还怎么在江家立足?
第41章
一转眼便是深秋,青苗村在乡间,群山老树逐渐凋敝,清晨偶尔传来几声寒鸦啼鸣。云水县城内树木不多,但也能瞧的出季节,箭场的大树也落了叶子,吹的一地萧瑟。
薛含星和吴河在场上骑马角逐,猎物也从年雀变成顾承武手抛的沙包。
他们经过顾承武数月教导,射艺上也算是有所长进,以前气呼呼怎么都打不中的目标,眼下已经能轻轻松松击中。
顾承武脚下踩住一片黄叶,拍了拍手集合众人,道:“君子六艺,射猎也在其中,仅凭箭场上半日的学习无益。明日休沐,若有人愿意随我进深山打猎的,可告知家中父母,家中同意后来我这里报名字。”
云水县是一方大县,但每年只有官衙才会举行春猎,因春猎耗时太久,也要花去无数银钱,只能少数县衙官员子弟才能参加。
一群小娃娃里,只有薛含星跟着父亲参加过官衙的春猎。可那些个都是绣花枕头,放水作弊无所不为。
眼下终于等来一次正经的秋猎,薛含星踮起脚举手:“我我我,算我一个,正好试一试数月的成果!”
薛含星平时在官学成绩一般,只有武艺方面才见成就。薛典史一个文官,看着儿子不能子承父业,也是没办法,两父子足足闹了小半年,才同意儿子跟着顾承武学习。
“我爹若是知道我跟着您走,他肯定放心。”他一回家便在父母面前念叨顾承武,惹的薛典史也对儿子口中的师傅好奇,趁着休沐换了常服来偷偷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