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错多,他和李祁之间注定无法坦诚以对。
“当时上报的奏折上所写的便是臣想告诉陛下的,臣往日为何会和南平有来往陛下也是知道的,至于臣身上的毒到底是真还是假?”苏慕嘉笑了笑,“那就要看陛下信与不信了,臣总不能把自己剥开了让陛下看。”
李祁听着苏慕嘉模棱两又游刃有余的回答,脸上的神情淡了一些。
他当然不会仅仅只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怀疑苏慕嘉,他只是不喜欢一些东西脱离出自己的掌控,不管是人还是事,这一点从当时苏慕嘉擅作主张请命去洛阳,李祁任由对方在殿外站了整整一夜都不闻不问便可见一斑。李祁猜到了苏慕嘉约莫是有事情瞒着自己,但很显然想从对方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李祁本就累了一日,又跟人做了这么多无谓的口舌之争,此刻有些困倦疲惫的在人身侧闭上了眼。“这话既然今日有人说出口,后面必然还会有人提起,那些人可没有我这么好糊弄,届时到底是功是过还未可知,你自己早做打算。”
李祁以闭殿为先帝亡灵祈福为由在东宫养了小半个月的病,日子久了,后面宫里也渐渐传出了些新帝病重的风声。但好在自这日之后李祁的身子便肉眼可见的开始好转起来,又过了不到三天,李祁亲自领众臣在晋帝灵柩前守灵服孝,这样一来,那些才有些苗头的流言碎语便不攻自破了。
后面李祁每日早晚两次为晋帝守灵服孝,其它时候处理政务,这样的日子一直风平浪静到晋帝被葬入皇陵,隔日新帝登基大典那天。
晋帝驾崩事发突然,大晋又正逢内忧外患之际,国力羸弱,故而新帝宣布大典礼制一切从简。
永嘉六年,新帝于明堂祭拜天地宗祠,受百官跪拜。自此,昔日一直备受臣民爱戴的太子李祁终于名正言顺成为了大晋之主,年仅二十一岁。
新帝上位的第一次朝会自然少不了要清算功过,正如李祁那夜所说,苏慕嘉的升迁之路并没有那么顺利。他那正四品学士的任命才一下来,便有许多人站出来反对。
其实苏慕嘉对此也早有预料,洛阳一事他虽然出尽了风头,但也难免会因此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