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菱叫了两声,虞宝意才如梦初醒。
眼睛茫然地往四周一看,反应过来已经不是前天晚上了,现在正在和胜意的新员工开会。
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会议结束后,左菱拿了杯少糖的果茶进来,她做东,连续请了新来的员工们三天下午茶。
“这两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虞宝意拆出纸吸管,“没怎么,可能天气太热了。”
她租下一栋写字楼的十三层作为胜意的办公地点,可能闲置太久,中央空调的制冷效果有点问题,今天才约到师傅来修。
左菱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捏着几分笃定开口:“和那天晚上送你回去的男人有关?”
虞宝意看了她一眼。
“其实那些照片也没什么,甚至没拍到那个男人的脸。”左菱笑了一笑,“但我看得出,你上了他车后,变真喝醉了。”
虞宝意耳根瞬间烧热,拧起眉,“好好说话。”
“男朋友?”
“……”虞宝意又面临到这个她很难回答上的问题,不管哪个答案,总有说服不了自己的地方。
“不算吧。”她说。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钓着你?”
“更不是了。”
这点,虞宝意心中还是有数的,也没有胡乱往霍邵澎头上扣帽子的道理。
左菱耸耸肩,“那我就分析不了了。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不清不楚,那还能是什么?”
虞宝意一直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她和霍邵澎的关系。
她不至于痴心妄想到和他有长久的未来,他的身份和位置牵涉太多,她也有坚持到固执的立场,难以调和。
可这一眼望到头的短短一程,又该算作什么?
他的兴致所起,心血来潮吗?
她在个中扮演的角色,是供他解闷的玩意儿?
那把陌生悦耳的女声像个来得十分及时的警铃,在脑中嗡嗡作响。独处时,几乎挤压掉她所有专注与思考的空间。
听久了,便是几个字。
该清醒了。
一直到下班,虞宝意独自开车,且在离家越来越近时,她陡然发觉,自己竟然有点害怕回家。
那间屋子,有他存在过的证明。
一丝不苟,整洁干净的客房,他遗留下的一支钢笔,书桌上添置的一盏灯,以及……他在灯下衬着夜色的侧影。
她曾觉得那一幕寂寥而萧条。
像入冬前刮来一阵凛冽的风,卷起地上如蝶翅的枯叶,没有目的地四处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