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给他机会。
“……你先放开我好吗。”虞宝意拽住他半截袖口,指尖明显地拨弄着袖扣,似小宠物讨饶的动作,“我讲给你听”
霍邵澎没说话,然还是强硬,在深重的黑暗中拥抱了她好一阵。
渐渐地,她也分辨出耳畔边的呼吸在由重至轻。
虞宝意没出声问。
不敢。
不一阵,灯光照彻室内每一个角落,阳台门半开着,渡进徐徐微风。旁侧植物的青叶绿茵茵,翠得像抛光过,欢快地摇曳着,像是谁受惊乱撞的心跳。
两人到沙发跟前,虞宝意却没有坐。
“我可以先去洗个澡吗?”
她实在识时务,明明在自己家,又在此刻把主动权交给霍邵澎。
没道理不让。
他便为这句“我讲给你听”,耐心地等了她四十多分钟。
虞宝意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头发吹得七分干,发尾还沾着水。出来后,她贴着霍邵澎坐下,甚至有靠近他怀里的苗头。
事情发生不过数日,讲起来简单。
只是她真实熬过的这几日,实在不容易罢了。
其实霍邵澎都知道,不过想听她亲口说。
或者就在他面前认输一次,乃至扛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服软地哭一场又如何。
都可以,都可以。
只要是对他。
其实他的原始观念中,并不认为哭是解决事情的方式,勿论男女。
只是虞宝意太过坚硬。
每每在他面前落泪,霍邵澎清楚,她不是在寻求安慰或者渴望帮助。
只是那个时间,那个场合,有没有人,或者人是不是他,都可以。
万一下一次不是他,而是今晚那个男人呢?
虞宝意不知道霍邵澎在听还是在走神,她不漏下任何一个细节地交代清楚,结束时咳了一声。
霍邵澎望了她眼,下一秒,借着她挨靠的姿势顺手推舟,将人圈进怀里。
“你不认识何夫人?”
虞宝意也有点乏累,头靠上他肩膀,“不认识啊,我家又不在澳门做生意。”
“伯母认识。”
“你怎么知道?”
霍邵澎手指绕了两圈她的发尾,带香的水弄湿指腹,“何夫人经常过来香港。”
虞宝意恍然。
那按关知荷在贵妇圈走动的频率,想必不会没见过这位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