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到她今晚讲了我多少好话了吧,不也是骗人的,原来性子这么野蛮刁钻。”
又是一桌好友哄笑,有几道打过来的目光变得意味不明。
虞宝意表情不变,如常回到自己位置上。
话题总要变一变,未免显得她目的不纯。因而她放同桌人提到别的话题,但敬过来酒时,她照单全收,一饮而尽。
“哎,你们听说没?今晚有个香港人要过来。”
“谁啊?”有人环顾宽展的宴厅,目有难及之处,“都开场快一个小时还不见人,那不是不把我们千金大小姐放眼里吗?”
尤羡铭似乎听到了这方面的风声,嗤了声笑:“香港那头来的,估计是大小姐把人家放眼里了。”
“到底谁啊?”
“我又不是开谜的。”尤羡铭手臂一展,搭到虞宝意椅背上,“来了你们不就知道了,给个提示,政商都玩转了的。”
“白说。”
“香港那些大家族,谁不政商两边沾啊?”
没人留意到,虞宝意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有阵夹带着电流的冷意从脚心开始往上窜,最终令她的十指僵硬地蜷在一起。
来这里的……香港人?
政商背景?
她很难不联想到霍邵澎。
可今晚鱼龙混杂,虽说正式拿到邀请函的宾客都在前头,可她不认为他来的就是这里,或者说……会来这里。
不会真有这么巧吧?
不能吧?
虞宝意怔愣时,一杯酒从左侧敬过来,她觉察不及,尤羡铭的手顺势揽到她肩膀,搂紧了些,“发什么呆啊宝意,王总找你喝酒呢。”
面对这种情况,她的应对简直是肌肉记忆,当即借起身脱开男人的手,侧眸瞥到敬过来那杯是白的,自己也换了个小杯倒满白酒。
再说几句场面话,方才让她不舒适的地方,便又模糊下去了。
酒过三巡,虞宝意终于换到尤羡铭的联系方式,她预备就此撤退,谁知偌大的场内倏然静了一秒。
只一秒。
诡异的安静是从前面渐次波及到后面的,只因今夜晚宴的主角,那位盛装打扮的千金携同父母路过了宾客们,直接赶到进出口。
那儿有人。
也很难不将目光关注到那里。
可对比旁人,那只是一个普通而低调的出场,排场都是周围人给他的,甚至他身边只跟着一人,虞宝意认出来了。
是萧正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