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和你爸爸争执,你来内地,正好省了我一些事。”
“我知。”
修剪掉部分枝蔓,霍礼文放下剪刀。
虽然外露的皮肤布满自然的褶皱,无一不昭示了他的年龄,可挺拔的腰骨宛如一根直尺,完全不似这个时间段的老人。
“我教过你许多,但有句话还是要你反复记得。”
霍礼文原先只拿长后辈闲话家常的语气和长孙交谈,这句话过后,蓦地多了些训斥的意味,“人,要学会示弱。你爸爸固步自封,以为还是十多年前和大陆血脉相连的关系,不知道这儿早就换了天地,做事从不收敛。”
老人看向长孙,一双眼睛,两人如出一辙,深而难测。
“有些东西,不管当时让的还是送的,如今,都要还回去了。”
霍邵澎别无二话,依旧答了句“我知”。
点到即止,他们自是无需多言。
霍礼文喝了口桌上温茶,杯底触桌的轻叩声伴着一句话同时出现:“个个小朋友呢?(那个小朋友呢)”
“目前还是朋友。”
“确定人家愿意把你当朋友?”霍礼文难得有兴致打趣长孙。
霍邵澎不显山不露水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哪怕是爷孙,霍礼文也很难判断出他此刻的想法,以及带人上来见一面的目的何在。
“无所谓,日后陪奶奶解解闷。”
提到自己夫人,霍礼文笑意变温和许多,“我又不肯见外人,她啊,确实需要年轻人来解闷,不然就像现在这样,一点不着家,她应该会喜欢那个小朋友的。”
霍邵澎正是肯定这点,才把人带上来。
“阿邵,我从不干涉你的私人关系,霍家也不需要。不过呢……”
霍礼文看了他一眼,终归叹出声“罢了”。
“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我上世纪那套,肯定用不上了。”
晚饭时,虞宝意发挥了跟着关知荷练就的一身本事,霍礼文早就被小辈们花样百出的把戏哄过,也忍不住因她而会心一笑。
霍礼文刚看完她从手边随意拿样东西就变出的魔术,忍不住问:“小意,你从哪学来的把戏?”
虞宝意晚上陪霍礼文喝了点红酒,两颊红晕漶散,笑起来莫名显得娇憨可人。
“爷爷别笑我,之前哄别人投我的综艺节目,我就靠变魔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