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祝英宁思索着,“你拜完该拜的年之后就到我家来玩吧?”
等等,祝英台!
“啊,恐怕不大方便。”祝英宁苦恼道,“我们每年新年都来好多亲戚,吵死了。要是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天,简直不敢想。”
马文才道:“你有这份心足矣。若实在待不住,我便去外祖家,不是什么大问题。”
“抱歉。”祝英宁垂头丧气,过去一会儿说道,“要是我们回书院时,你还没出门,我们可以一道上路。不管你当时是在马家还是萧家。”
“好。”
祝英宁脸上有了点笑模样,伸出右手小指头,“拉勾。”
“何意?”
“就是定下约定。”
马文才在祝英宁指示下也伸出小指,两只手指如双蛇般缠绕。
“稍等,我想想该怎么说。”
祝英宁沉顿稍许,一字一句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后面……算了,想不起来,就这样。”
最后还盖了个章。
马文才对着自己的大拇指出神,不解道:“要是没见着面,犯不着去上吊罢?”
祝英宁觉得他有的时候真的很可爱,笑道:“不是挂白绫那种上吊。据说,只是据说,是一吊钱的吊。人们把钱吊起来,就没那么容易弄丢,所以也就预示承诺不会轻易改变。”
可别告诉他,这个富家公子不知道一吊钱是什么。
马文才轻笑,“倒是有趣。但我从未见过其他人做过这样的手势。”
“这种都是私底下的行为,摆到明面上应该还挺不好意思。”
马文才心觉有理,默然颔首。
“文才,我问你一个事,先说好,可别生气。”
“何事?”
祝英宁回忆起自己以前看的一个节目,问道:“你是不是分不清白萝卜和青萝卜?还有水萝卜?”
“我不吃萝卜。”
“那小白菜,芫荽,芹菜呢?”
马文才:“……”
“都是菜罢。”
祝英宁憋不住笑,“合着你吃了这么多年,压根儿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吗?”
马文才果断摇头。
“没事,后续我们去赶集的时候,我带你去认认。”
“好。”
晚饭前夕,夫子回来,兴高采烈地和学子们分享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还邀请几位学子跟他一道排列棋局,其中就包括马文才。
大家围坐在学堂里,烤火喝茶吃白薯,时不时抬头看墙壁上的磁棋盘和磁石黑白棋。
祝英宁学艺还算不得太精,只能依稀能看出点东西,偏头去找小妹讨论。
祝英台正在剥烤橘子,分给梁山伯一半后,又给了哥哥两瓣,回道:“听闻这棋局是早年阮籍先生同友人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