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如何听不出,老夫人根本不喜温氏这个时候传出这样的喜讯。她心下猛地一咯噔,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夫人道:“老夫人,您莫不是真的铁了心要让国公爷娶了那皇商之女,为了能让国公爷歇了心思,您准备拿掉温姨娘腹中的孩子。”
宁国公老夫人暗暗叹息一声,好半晌才道:“你当我愿意这样狠心。我虽是不喜琢哥儿这个孙子,可到底他背后有太后娘娘。只要太后娘娘在一日,宁国公府不可能不受太后娘娘的恩惠。可你也看到了,今日国公爷不过是让裴氏往温姨娘身边,把温姨娘当做未来的婆母来侍奉,他便让人活生生把那传话的嬷嬷给杖毙了。就他这倔强的性子,只怕我这个时候不狠心,他会和国公爷断绝父子关系。到时候,天下人虽会非议他,骂他不孝,可有太后娘娘护着,随便封他别的爵位,这也未尝没有可能。而我们宁国公府,只怕自此就没落,再无法在京城立足了。”
嬷嬷满目的不安道:“老夫人,您一心替国公府着想,可老奴多少担心这孩子若是没了,国公爷要和您闹的。”
宁国公老夫人冷笑一声:“他要闹腾便让他闹腾去,怎的,他还能因着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一辈子记恨上我这当娘的不成!”
说完,宁国公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又道:“若不是他不着调,若不是他没有能耐,我何至于这个岁数了还满心谋划,为着银子这些腌臜物在这里算计,操心这些事情。”
可宁国公老夫人怎么都没想到,没等她让人暗中赐药给温姨娘,却见丫鬟跌跌撞撞进来回禀道:“老夫人,不好了。世子爷带了世子夫人离府了。离府前,世子爷去了祠堂,把祖宗牌位都砸了。”
宁国公老夫人脸上的震怒再是无法遮掩,“这孽障!他怎敢!”
宁国公老夫人如何能不知道,姜琢这是撕破脸,铁了心要和宁国公府断了干系了。
他这是要借着他亲手砸了祖宗牌位,逼着国公爷把他从族谱中除名,自此和宁国公府再无任何干系呢。
想对她竟然拿这个孙子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对姜琢离开宁国公府后,宁国公府会让满京城的人看了笑话,自此再不可能在京城贵族中有一席之地,宁国公老夫人直接就晕了过去。
慈宁宫
宁国公府早就有姜妧的眼线,所以,宁国公竟然存了心思想让裴氏去侍奉温姨娘左右的消息,半个时辰前就传进了宫。
姜妧冷笑道:“父亲这是看裴氏这些年礼仪周全,觉着她好拿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