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我们仨都死,还可以告诉第四个人。”
凝霜瞬间跪地压着声音求饶:“若是告诉第四人,奴婢与她万世做猪狗。”
我起身立于窗前,有鸳鸯嬉戏水面,荡起层层叠叠翠鳞般的涟漪。
“你与裁冰自小服侍我,我从未将你们当奴仆看待,你们更像是我的妹妹一般。如今你们年岁不小,我本该早早放你们出宫择良人而嫁。如今,我已请母亲帮你俩在原籍太原州物色品貌端方之人,若你们自己有其他想法,也可告诉我。”
俩人膝行至我身旁,裁冰惯常口拙,呜咽有声。
凝霜仰头问我:“若是刚刚言语不当,冲撞娘娘,也合该我走,关裁冰何事。再说我一向便是这般快言快语,娘娘为何今日揪着不放。”
“平日我也说你,你只是不听,这也罢了,女大当嫁,难道你们一直守我到老不
成。”
“宫里终身不婚的老嬷嬷多了去,不多我一个。”凝霜嚷道,眼中有泪。
“也不多我一个。”云裁怯生生地附和。
我差点没忍住笑,用<ahref=/tuijian/honghuang/target=_blank>洪荒之力才撑住了一脸冰霜:“总之,我意已决,你俩还是好好打算出宫的日子吧。”
快步出殿,迅速擦了擦泛酸的眼。
到了晚晌也未见二人,我想着许是躲起来互诉委屈了。
我叹口气,绕到条案前,皱眉狠心咬破食指,忍痛将殷红的血挤到墨碟中。
我蘸血用蝇头小楷写了一封信,只希望齐沐老实待在燕云州,不管越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返回。
“若返必死,妾身谨拜。”最后八字,我渐渐念出了声。却听殿外通报,常进求见。
这倒是奇怪,他向来谨慎,极少来椒房殿。
常进面带喜色,身后持着明黄衬里红漆托盘的宫人旖旎而入。
“娘娘,下月是王上的寿辰天宁节,这是王上御赐各宫的礼物,奴才第一时间就给娘娘送来了。”
眼前是明晃晃的珍宝,长乐未央千里江山镂雕铜镜、飞鸟点翠镶东珠纨扇、鎏金累丝嵌宝玉如意,今年的赏赐着实比往年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