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前坐下,骆老板也不讲究,丝毫不顾茶水已经凉了,连茶盏都不用,直接捧起茶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哎呀,渴死我了。”直到将茶壶里的茶水饮尽,骆老板才放下茶壶,抹了抹嘴,朝四下张望了下,见茶馆里仅有的两人,也距离他们甚远,才低声开口:“我跟你说,接下里的话,你听过便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能出去乱讲。”
“骆老板放心,您这么帮我,我自然不会给您惹麻烦,不过求个明白。既知弟弟安然无恙,回去也有了交代,至于内情,我连家人都不会透露半个字,您尽管安心……。”李大成言辞恳切,又合情合理。
骆老板料想他不会惹祸上身,便也没瞒着,人家花了银子,怎么也得了解清楚不是。
“我知道你是个靠谱的,要不然也不会和你讲。”骆老板说着,打了个手势,等李大成凑近,才开口:“商队除了贩卖茶叶,还夹带着些其他的物品,虽不违法,但若是真被官府发现了,也难免惹上麻烦。”
“商队一行在云川行商时,因为价格问题,与当地人发生了些分歧。云川本就地形复杂,群山环绕,这才传出遭了山匪的消息,实际上全是没有的事。虽遇上些麻烦,但现下已然解决。你也不必过分担心,这只商队乃是清河镇最大的三家商号,合力而为,实力可想而之,你弟弟出不了什么事。”
“多谢骆掌柜如实相告,既如此,我就安心了。”李大成道了谢,正要告辞,却被拦下。
“恕我多嘴一问,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不知告之你的人,是从哪得的消息。当然,若是不便你也可不说,只是回去还是要警告那人两句,此事切勿声张,若是真闹大了,对他也不好。”
李大成并未供出孙茂的名字,只说告之他的人是村里的一个无赖,随口编了个名字,蒙混过去。此人整日在镇上厮混,结识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酒后失言也是有的。
到不是他刻意替孙茂隐瞒,只是一开始,他用的就是假身份。乃是以孙大壮兄长的身份,过来打听弟弟下落的,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
幸而孙大壮登记的时候,也只登记了姓名,并未登记籍贯。同名同姓的何其多,就算要查,也不容易。可若是提起孙茂,便又多了层信息,若真的有人要咬着孙茂不放,费些功夫查证,便可知孙大壮与孙茂才是堂兄弟,而他不过是个冒牌的兄长。
李大成不愿惹事上身,好在骆老板也并未追问。
冷风夹杂着冬日里的独有的寒意,吹的街道两旁的枯枝沙沙作响。从茶馆出来,李大成便直奔合生楼,孙大壮的事有了着落,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下了,回去对孙母也算是有个交代。
至于孙茂,此人他并不熟,回去后还得打听一下。如果真的如骆掌柜所言,商队真的借着贩茶之名,私自夹带违禁品,那如此私密的消息,孙茂从何得知,又知道多少。为了免遭牵连,这事他还得盯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