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桥还没吃过石榴,也不单单是他。村里人很少买水果吃,都觉得就那么一点儿,吃了也不解饱,还那么贵,着实不值。有那个闲钱的话,好不如买点肉吃,又香又解馋!
他以前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水果了。吃的最多的就是山里的各种野果子,因为是野生的,没人打理,结的果子大多又小又涩,谈不上美味。
可那也能填饱肚子,比挨饿强,因此他最喜欢夏天了,野菜野果的也能吃个六七分饱。不像冬日里,什么都没有,经常饿的睡不着觉。
刚和李大成在一起的时候,男人经常往家里买各种零嘴水果。一开始沈桥还默默的心疼银子,现在已经慢慢适应了。
他不懂什么大道理,可也知道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不能存着不一样的心思。他心疼花出去的银子,是为了家里好。可李大成买水果点心,也是为了哄他开心,这份情谊就比多少银子都珍贵!
“我还没吃过石榴呢,一会儿吃完晚饭咱们一起吃。”沈桥笑的眉眼弯弯,把石榴拿进灶房放好,打了水给他洗手。
估摸着人快回来了,他便烧了水,在灶里留了根粗柴慢慢燃着,这会儿锅里的水还热着,兑上点儿凉水就能用。
李大成把装着肉的大木盒卸下来,准备一会儿收拾,便没有往灶房里搬。猪头收拾起来麻烦,索性就在院里收拾,洗干净再拿进灶房,省的给灶房里霍霍的都是血污,还得擦洗。
堂屋里,夫郎把水都放好了,他卷起袖子洗了洗手。路上风大,刮的脸上都是土,便又洗了把脸,接过沈桥递过来的布巾擦干,又搭回架上。
回身就见沈桥又端了水过来,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才接过来喝了个干净。
见沈桥又将头发包上,眉心动了动,道:“怎么又把头发包上了?”
沈桥没想到d他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如实答道:“包上干活儿方便,要不然弄脏了还得洗,烧那么一大锅水多费柴。”
村里的夫郎几乎都是包着头发的,家里田里都是活儿,喂鸡喂鸭、打草下田、洗衣做饭,整日也没什么空闲。若是不将头发包上,容易脏不说,干活儿也不方便。洗头还得另烧一大锅水,废柴不说,冬日里干的慢,还耽误做活儿。
镇上的夫郎小哥儿倒是披着发,用一根漂亮的簪子挽着,有时还会带上些其它的发饰,瞧着是好看,可也不适合他们农家哥儿。
眼下家里虽然没那么多活儿干,沈桥也习惯了将头发包上,总觉得更利落。就是有时候包的紧了,晚上拆下来后,难免扯的头皮疼。但大家都如此,他也没有那么娇惯。
“活儿都留给我做,费水也不怕,脏了就洗,柴不够了我再去砍,包的这么紧不难受吗。”李大成说着慢慢凑近,低头在人的耳后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