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也站在自己门前瞧热闹,见他出来,就凑过来,压低声音道:“王贵他娘情况也不好,看样子也够呛呢!”
“不是说中风了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李大成那日见王贵的娘虽然有中风的前兆,但瞧着面色却没有立时会要命的征兆,心里有些起疑。
“听说,那日在梨花村就哭过去好几回,回来的路上抬的人脚一滑,又摔了一下。昨天抬回来的时候我瞧见了,连声都发不出来了。”周恒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王家母子落了这么个下场,也算是苍天有眼吧。
“那王贵的丧事呢,王家可有了主事的人?”李大成在门口站了这一会儿,往王家去的人就没断过,光听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呢。
“哪还有人啊,夫郎被逼的撞了墙,他哥自从那天跑了就没回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娘也是进气多出气。”周恒说着也是直摇头,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家,他顿了顿,又道:“还是村长找人给王贵住在镇上的大伯送了信,这才有人料理这一摊子!”
“哎,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我娘刚才还说,活了半辈子没见过他家这样的!”周恒看着王家进进出出的人,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他两正说着话呢,院里有了声响,沈桥起了,正打堂屋出来。
周恒见人家夫郎出来了,收了话头,冲着李大成点了点头,就转身回了自家。
“小桥,我去趟村长家,你把门关好,谁来敲也别开。”李大成怕王家人还会过来找禾哥儿,王家人眼下盯在那点房产田地上,怕是都红了眼,如何是沈桥可以应付的。
沈桥也知道今日是禾哥儿能否和离的关键,点头应下。送李大成出了门口,就立刻把门关上,不放心还上了两道门拴。
禾哥儿休息了两日,除了起身的时候有些头晕,身上的其他伤都好了大半。眼下,他住在人家家里,连看病的药费都是人家出的,他自然不能日日等着沈桥做好饭送进来,也得帮着干点活儿。
刚刚李大成同沈桥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特意等沈桥关了门,才出来,也免得被别人瞧见他能走动,平白又添事端。
“禾哥儿,你怎么出来了?”沈桥刚生着火,抬头就见禾哥儿站在灶房门口。
“总躺着身上也乏得很,出来看看有什么帮忙的,也好活动活动。”
沈桥以前过的都是寄人篱下的日子,自然明白禾哥儿眼下的处境。他也没开口回绝,只让禾哥儿帮着烧火添柴。一来坐着不动,不用担心累着。二来,禾哥儿出了份力,也觉得心里自在些。
禾哥儿笑着应下,坐在灶膛前的矮凳上添了两根柴。见沈桥已经舀了白面,准备和面。
不由得想起过去,他婆婆日子过的仔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包顿饺子,那也轮不到他吃,平日里几乎吃不到白面。反倒是来了这里,已经吃了两顿白面了。
沈桥做饭很熟练,不多时四五张饼就擀好了。烙饼的火不能太旺,要不饼皮都糊了,里面还不熟,禾哥儿又把灶膛里燃着的柴往外撤了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