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优势也在此:黑川望一条条命令下达后,在血脉压制下,算是勉力支撑起了这座新登第一不足十年的老公会。
危机应对能力太差了。
公生明垂下眼眸,他并不想在这种时刻指责谁,相反,他认为这是一次很好的历练,一个足以使得年轻一代迅速成长的机会。
停留在预言的危难始终只是单薄的文字,必得有鲜活的生命……公生明蹙眉,这种思想,他有点熟悉。
是伊凡的理论。
公生明猛地收住思绪,后背冷汗津津。
也是他的理论,或者说,身为神明时,祂的理论。
伊凡一改面对黑川望时的冷嘲热讽,盈盈笑着来到公生明身边。。
“你干什么?”昭抬眼,“分点场合,伊凡。”
伊凡耸肩:“你站右边,我站左边,我们互不打扰。”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得力左手。
“伊凡,”公生明抬起手,虎口卡住伊凡的后颈,那块坚硬的骨头柔顺地硌着他的掌心,“讲讲你的看法。”
“我?”伊凡的眼中掠过一丝精光,自是清楚公生明意指何事,“在灾难真的降临之前,人是会有不切实际的‘梦想’的——我说过的。”
“你动摇、不,你是记起来了,对不对?”
祂举手投足间塑造世界的身姿在头脑里闪现。这大概就是神性带来的弊端——过于将万事万物视作玩物、行为过于强大随性。
公生明诱哄地笑道:“真是个坚持不懈的孩子,就那么热衷于把我变成祂吗?”
伊凡微微仰头,喉结滚动:“别用这种事逗我,公生明。我和light都知道,你从未变过,不要小瞧我对你的爱。”
可是,爱是什么呢?
公生明想到昭的提问,他不自然地收回手。他能举出很多例子,比如直播器响起的打赏音响,那是观众的期待;比如曼·曼为他的生日豪掷千金,那是友人的祝福;比如在黄金鞭的每日每夜,那是亲人的陪伴。
再比如,伊凡提到“爱”的执拗,那是恋慕的延伸、扭曲的占有、自卑的模仿。
哪种是昭想要明白的爱?哪种又是他对昭的渴盼?
“你比以前还过分,”伊凡第一回在公生明跟前显出愤怒的神色,“怎么可以看着我想起的是light。”
昭一无所觉地疑惑:“什么?”
伊凡齿关摩擦,提起嘴角冷笑:“什么也不是。”
黑川望交托好公会事务,也收拾好了表情,虽说不能如往常般交谈自若,至少情绪暂时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