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只用个顶着斗笠的脑袋对着陈望。
陈望无奈地看了他娘一眼:“您就别添乱了。”
何玉莲说他:“现在嫌我添乱,以后就要求我。”
陈望压根不信邪。
一个未满十八的小屁孩,屁股和脸蛋一样瘦,最多就是有点可怜,哪里会是他的择偶对象。
他甚至非常不解风情的,伸出手将斗笠抬起,看着云小幺:“羞什么?昨晚是谁大言不惭要和我成婚的?”
不得不说,他这样直白一句,还真让云小幺成功将羞意转成了恼意,还胆大包天地说了句:“你就是嫌我又丑又瘦。”
陈望幽幽补了句:“你还很小。”
“”云小幺不知道这个很小算什么理由,换做灾前,他这个岁数的哥儿早就成家了,若是福气好可能都做了阿父,不过好像有些人就是喜欢年长的?
云小幺有些丧气,他现在瘦,可以吃胖了,恢复到以前那样就会好看,可唯独年纪,他怎么也不能越到陈望前头去。
云小幺纠结的眉头都快打起了结,他把斗笠取下,抱在怀里,默了半晌,忍不住说:“你将就将就?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等你老”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望伸手打断。
陈望一手按在他脑袋上,使劲揉了揉,分明是他自己要揉,揉完了又嫌弃手感:“像团杂草。”
但这也是正常的,云小幺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碰上干旱,严重营养不良,头发干枯面黄肌瘦是最明显的一个特征。
云小幺见他打岔,明白就是不想再说,羞恼地把他的手拿掉,抱着斗笠坐在台阶上生闷气。
陈望在心里啧了声,转开话题:“去云来福那要东西可有受欺负?”
实在不是他多虑,小屁孩的性格被养了这么多年,难免有些包子,逆来顺受。
“没有,老大夫差了他的两个徒弟与我一起。”他解释后,还是问了句,“如果受欺负了呢?”
陈望明知他想听什么,却故意说:“那你就打回去。”
“”云小幺又开始闷闷不乐,“打不过。”
他这抱着斗笠蜷着双腿,耷拉着眉眼的小委屈样还怪可爱,陈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声音都不由软了下来:“先打了再说,打不过就跑,回来告诉我,我去教训他们。”
那双猫儿眼又亮了起来,他坐直身子,眉飞凤舞地说:“云富贵本想赖账,可林小哥有理有据,说要把云来福送官,云富贵就怕了。”
陈望听完,点他:“你看,再凶恶的人也会有怕的东西,所以他们都不过是柿子挑软的捏。”
软柿子本人还一点察觉都没,重重一点头:“我不怕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