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楚非知道他们如此的原因,一定是亲眼看到队友们惨死在自己面前,所以精神崩溃了。又或许知道自己是被保护而活下的那个,所以自责到极端。
“楚队!你带着你的队员们先回塔顶,我们这里出了点问题,不……”
“您打算怎么办?快要暴走的哨兵是很危险的,看样子也没有向导愿意疏导他。”楚非打断了张觉的话。
张觉抿了抿嘴,随后开口道:“我们会叫武装部队上来对他进行歼灭。”
“什么?”一队所有人再次怔住。凌潋难以置信问道:“你们就是这么处理暴走哨兵的?他不是你们的同伴吗!”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了!”张觉颤声,眼泪终于落下眼眶,“我们真的没有办法,等季澜真的彻底陷入暴走,整个塔中心都会受到牵连,我……”
“我去疏导他。”就在此刻,席牧也出声了。
所有人都讶异地看向席牧也,楚非更是没有想到。
见楚非如此惊讶,席牧也笑了声,在经过楚非时小声道:“你刚才一直看我,不就是希望我这么做吗。”
被发现了吗?楚非心一颤,莫名的愧疚感涌上心头让内心酸涩不已。
席牧也又因为他去疏导净化别的哨兵了。看着席牧也穿上防护装备走进净化室后,楚非握紧拳头,紧盯着那透明玻璃。
名为季澜的哨兵已经极力克制爆发很久了,应该是支撑不住了才会陷入癫狂。席牧也一走进,季澜就直直扑去,看得人揪心。暴走的哨兵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嘴角淌着涎水,成为被欲望支配的最原始的野兽。
席牧也被季澜打中了好几次,关山雀想冲进去帮忙,却被楚非拦住,“别进去,暴走的哨兵会排斥自己的同类,席牧也会有办法的。”
他相信席牧也。
在被咬住肩膀的瞬间,席牧也找准机会按下季澜禁锢住开始疏导,被污染过多的精神力在疏导过程中同样反噬着他,让他咬紧牙关。
这一刻,季澜的所念所想都倒灌入他的脑海,让他痛苦至极。原来队内年纪最小但却是最厉害的a级哨兵季澜在此次任务中是被队里哥哥们保护才活了下来。
他的耳中有凄厉的惨叫,眼前是队友们被吞食的血腥画面,极其残忍。
席牧也发出痛苦的低吼,按着季澜肩膀的双手却没有松开。直至季澜的挣扎慢慢平静,流着泪晕倒过去,他才松开双手,向后踉跄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