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孝文大惊失色:“你怎么还说人话了?”
苏柳荷小脸一板:“快走吧你。”
顾孝文没心没肺地笑着说:“这还差不多,我们走了啊。有事您说话诶!”
苏柳荷站在路边目送他们一家人离开,感慨自己真是错过了多么好的一家人啊。
她顺着顾孝文指的方向找到那棵树,还真的蹲了十来分钟。可能被太阳晒的,她有点头晕。站起来以后,到商店买了汽水喝了才好。
她见到商店边上就是车站邮政局点,把兜里揣着的分别信拿出来。她问过邮政员,从京市寄到夏石部队需要十天,那时候她已经到达泉州寻找父母了。
她去邮政柜台买了邮票,贴上后将信投在邮筒里。苏柳荷离开时,正好与一个平头小青年擦肩而过。
她满心满脑都是要离开顾毅刃了,并没发现对方进到邮政局,指着外面的邮筒说着话。
所有的一切都安顿好,苏柳荷抱着简单的行李包坐在候车室。
有事干的时候还好,脑子里不会不停地闪现顾毅刃的身影。这下要在候车室待到晚上,她坐在角落里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候车室的工作人员盯着她好久,后来走过来询问:“同志,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钱丢了还是东西丢了?你说出来,我们帮你想想办法。”
苏柳荷哽咽地说:“人丢了。”
对方大惊失色:“什么?有人贩子?!”
苏柳荷忙说:“不是,是我刚才在外面摔了一跤太疼了。”
“嘿,那叫丢人了,不叫人丢了。”工作人员松口气,耐心地说:“需要去医务室吗?”
苏柳荷说:“不用,谢谢你啊同志。已经不疼了。”
“那好吧,我们值班室就在那边。”她指了个方向告诉苏柳荷:“二十四小时都有人。”
工作人员半信半疑地离开,进到值班室还不忘从窗户里盯着苏柳荷,生怕她干出点什么事。
苏柳荷这下没法哭,忍着忍着忍不下去了,就去卫生间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一下下手挺狠的,小脸上顿时红了。脸上火辣辣的,压下去几分心中的悲痛。
可能是伤心过头,一巴掌下去,苏柳荷居然被自己打恶心了。走了几步,又冲回到卫生间嗷嗷吐了一顿。
跟在她后面进来的大娘吓得不行:“姑娘,您这是有什么大病啊?!”
苏柳荷漱完口,眼泪汪汪地说:“大娘,我是有点大病!”
大娘心疼地说:“啧啧啧,这么好一姑娘,啧啧,诶诶诶,后面的别插队啊——”
苏柳荷洗了手重新回到候车室,座位上多了一盒桃酥饼干。她不由得往值班室看过去,那位工作人员跟她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