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姓凃,我们是凃家屯。你们叫我凃队长就行。”
大叔先简单介绍了自己,然后指着火炉说:“你们晚上睡在这里,吃饭的话有干粮就自己做,没有干粮就拿粮票我给你们做。”
顾毅刃从苏柳荷兜里取出粮票,跟凃队长说:“带我们一口就行。”
苏柳荷也是这个意思,那么小个炉子煮个饭得半夜熟了。
凃队长接过粮票,走到门口后知后觉地问了句:“你们什么关系?睡一个屋里没问题吧?”
顾毅刃笑了笑说:“这是我姑姑。”
这个狗屎粑粑,苏柳荷又想毒哑他。
晚间吃的是豆子饭和芥菜丝,好在还热乎。苏柳荷细嚼慢咽吃完,在热炕上一烘,很快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外面传来喧闹声。
苏柳荷揉着眼睛起来,听顾毅刃说:“山体滑坡了!快跟我走!”
苏柳荷裹着棉衣下地,趿拉着鞋出门。冷风吹过来她顿时清醒。
村里传来喧闹声,不少人打着包裹拖家带口地往另外一座山上跑。
顾毅刃开吉普车载了满满一车人,沿着山上的公路缓慢前行。空气里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许多被炸起来的细小尘埃钻到鼻腔里,苏柳荷坐在车上忍不住打喷嚏。
“用围巾裹着脸。”顾毅刃来到避难所,这是六几年为了躲避空中袭击,响应号召“深挖、广挖”的地下避难所。
里面已经有隔壁村的人占据,他们比凃家屯离得近,更早知道消息。
顾毅刃想着村里的老弱妇孺,又要开车往下接人。
苏柳荷发现,他已然有了军官的面貌,指挥调度冷静严肃,气场能压过一些刺头。
苏柳荷跟着他走了两趟,再到避难通道这边,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
凃队长感激他们救助凃家屯的村民,要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们。
顾毅刃拿着附近村落的地图,指着上面一处标记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凃队长拿过来看了看,认出来说:“是猎户屋,还要再往山上走才行。这样的天很难走的。”
顾毅刃问他:“车能开到什么距离?”
凃队长见他真想继续上山,指着一处说:“可以到这里。另外这边有山泉水,冬天不会被冻住,是热乎的。”
苏柳荷惊讶地说:“难道是温泉?”
凃队长不知道什么是温泉,但能知道意思:“对,就是温乎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