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时,孟行白自言自语,“怎么不接电话?”
工作室的门没关,人也不在,电话不接,孟行白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顺手关上门去外面寻找。
等他脚步匆匆离开,钟栖月立刻弹开,黑幕下脸红得不自然。
纪冽危衔着淡笑看她,把手机掏出来。
钟栖月抢过手机,“纪先生,今晚这场闹剧是时候停下来了吧。”
“停?”他说:“那怎么行,从你十八岁那年主动把我拉进你房间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不可能停。”
他上前一步,又把钟栖月困在墙角,清冷的眉眼盯着她看:“那人一走,你倒是又端出一副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样子。”
“也好,今晚我们就把那些账都算清楚。”
钟栖月的唇微动,脚后跟抵在墙角,退无可退。
纪冽危轻描淡写看她,“你不必做出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你早该明白从你回国起,迟早会有这一天。”
钟栖月默不吭声,没有半点刚才的硬气。
也打算今晚彻底把和他混乱的关系都清理干净。
“你打算跟其他男人展开一段感情,但在此之前,段小姐,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男人的事先解决了。”
“什么男人?”钟栖月蹙眉。
纪冽危轻笑出声,笑声格外好听:“你想要脚踏两条船?之前跟我签了结婚协议,现在又打算跟另一个男人交往。”
“段小姐,你当我是死人吗?”
结婚协议……这四个字让钟栖月脸色变了变。
纪冽危黑眸一沉:“明天就跟我去婚姻登记所领证,只有这件事,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第48章
钟栖月呼吸沉了一瞬。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概是心里太清楚了,无论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纪冽危都有办法将她堵回去。
她其实一直拿他没办法,否则,当初也不会只能趁着他不在北城才悄悄离开了。
这样昏暗的室内,逼仄的门后,冰冷的墙壁。
此情此景,似乎又回到了她十八岁那年,毕业聚会她喝了点酒,醉到抛弃了平时的理智,壮大胆子把他拉进房里表白的场景。
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明白,才刚刚成年,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对他心生了爱恋之情。
等明白那份感情是喜欢后,她才惊觉自己如此大胆,竟是对自己名义上的哥哥产生了这样邪恶的想法。
她把那份暗恋藏在心里,暗恋真的太苦太苦了,苦到她经常会躲在被子里流泪,无数次在想,她再大一点是不是冽危哥就会和别的女孩子谈恋爱,是不是她迟早也要喊别的女孩子嫂子。
那份暗恋压在心里太久,后来她趁着酒意表了白,主动吻了他。
那时候她分明也清醒了,就忽然想疯一次。
她其实明白纪冽危不是她应该爱的人,可到底年幼,喜欢根本藏不住,也没心思想那么多以后。
现在她长大了,不再是那年十八岁,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小女孩。
她和纪冽危之间,从前在纪家就有无法跨过去的身份地位差。
现如今,她有了新的家庭,她的外公和妈妈都不愿意看到她再和纪家牵扯到一起。
就像纪依雪说的,一段感情,不是光靠两个人喜欢就能走下去。
“纪先生,如果我不想跟你结婚呢?”
她语气很轻,一字一句地说,声音是温柔的,眼神却无比疏离。
纪冽危很清楚地明白,钟栖月长大了。
再也不是那个从前要被他保护着,或者被他逼迫签下结婚协议,也没办法反抗的小女孩。
现在的她拥有了从前没有的很多,可需要顾虑的,却比从前还要多。
可她不知道。
他从来没变过,从以前到现在,目的明确。
纪冽危:“我刚说了,只有这件事,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如果你一再坚持,我不介意把我们从前的事摊开在你的家人面前。”
他笑:“也是,毕竟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光是我家里人知道是不够的。”
“什么意思?”
纪冽危唇角微提:“显然,我和你之间的事,在纪家已经人尽皆知了。”
“可是……”钟栖月启唇。
纪冽危冷冷盯着她,脸忽地俯下来,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