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夭大人通天晓地,预知后事,也斗不过他分毫不是吗,你难道就不能输得心服口服?”
夭枝闻言慢慢闭上眼睛,自是默然。
她当真是费尽心血都棋差一招,千算万算都算不到,一直不参与立储之事的丞相竟然早有参与……
往日朝堂上,他可从来没有替宋听檐说过一句好话,谁曾想……
“既如此,丞相也必然知道前太子是为何被废,我还以为丞相从来尊正统……”
丞相双手摊开,面色坦然,“老朽尊得是江山,谁能守得住天下谁就该做皇帝,这位子能者居之,我等老臣还费心谋什么,要这么多权势在手中又有何用,百年归去也不过是一抔尘土!
可这天下子民苦楚良多,我愿为江山肝脑涂地,择其明主,为得是百姓生生不息,不再受战乱之苦。夭大人,你觉得我何错之有?”
他迈出门前扔下一句话,“夭大人还是好好想想,你我为人臣,自然要为江山社稷考虑,你是要这江山千秋万代,还是要常年战火,四分五裂,民不聊生!”
夭枝回答不出来。
她若是丞相,自也要问为何有能力者不能做天下共主?
归根结底,命簿所写就是真正的对了吗?
命该如此就是真正的对了吗?
她知道命簿所写,也知道丞相说的确实是对的,因为宋衷君登基之后,这饱受战乱的天下便开始四分五裂,天确实压不住这乱世,太过保守更开创不了盛世。
可……她是仙官,仙官就是来叫凡人认命的……
命簿所言便是他们的命运,也是她的命运……
她为仙官,便只能做仙官该做的事,逆天改命于她来说,是犯上作乱。
日头高悬,阳光落下照出缕缕幻影。
宫女探到消息,匆匆进了殿,“娘娘,夭大人进了东宫,一直未曾从东宫出来。”
洛疏姣闻言当即惊而站起,“确实属实?”
宫女连忙应声,“千真万确,外头伺候的小太监去打听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夭大人有事耽搁了?”
洛疏姣愁眉不展,满目担心,她忧心忡忡坐下,“已经小半日过去,酆惕哥哥还在牢狱之中,如此紧急的情况,她怎么可能会耽搁?”
既然夭枝不会耽搁,那便是……簿辞哥哥不让夭枝离宫了,且还宣了太医,必然是出了事。
若是簿辞哥哥动了杀心,那岂不……
洛疏姣沉思许久,重新站起,上前翻出压在床榻下的一大木箱,打开全是兵器。